下卷 一卷全

又藉着某种手法,让房间里钥匙移动至距离房门远一些的方法……」

  羽仁说到这儿时,布濑抚摸着胡髭,摇摇手说道:「是利用绳子、针和镊子的问题吗?太老式了,根本是现在的侦探作家都不会使用的老诡计。在钥匙上的小洞中插入木棒或镊子,将系在其一端的绳子穿过门底下,藉着拉动绳子让钥匙转动……在这次的事件中,你一定想说还要加上一些小工夫吧?譬如,把大头针插在钥匙被发现的位置,让线勾在上面,使钥匙能从钥匙孔移动至该处,之后拉动绳子,将所有工具集在一起,通过门下方的缝隙收回手上。但很遗憾,那扇门完全没有缝隙,因此,不可能动这种手脚。无论你如何强烈地不想承认我的观点,但你自己的论点若无法执行,大概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吧!」

  布濑终于向挑战反击了。然而当羽仁听完他的话时,唇角却浮琨难以书喻的笑意。「可是,布濑,那个房间有个唯一可以打开的空间!你认为会在哪里?」

  羽仁这么说着,不仅对布濑,他还环视聚集在「黄色房间」里的所有人。

  「不可能吧!」

  布濑很明显表情一变,似乎迅速在脑海中回溯甲斐住处的情况,然后又重复了一声「不可能吧」,重新凝视着羽仁。

  其他人的反应也几乎散发出对布濑之言有同感的气息。但是,唯有影山一人用小指推高圆形黑框眼镜,「你所谓的缝隙,指的会不会是锁孔?」

  「影山真行,不愧是唸物理系的。」羽仁借用《如何打造密室》里的措词,「我想说的不是使用绳子或别针!很不可思议,只要提到机械性诡计,似乎都以绳子或别针之类为主,但似乎也都是因此而产生了盲点……不过,如果唯一能打开的空间只有钥匙孔一处,那我认为就应该着眼于直接透过钥匙孔操作钥匙的方法!」

  「我想起来了!」羽仁说到这儿时,根户大叫出声,吓了众人一跳。「从钥匙孔的外衡抓住钥匙的前端,将其旋转后锁上房门……在国外,罪犯之间都熟知这样的工具,好像还有一个固定名称叫『挟匙器』,但还是得用上镊子状的工具。若要将钥匙移动至钥匙孔附近,应该也需要类似绳子的东西吧!」

  「这也不一定!」羽仁淡淡说道,「反正,凶手绝对是透过钥匙孔锁上房门。这么说,等于凶手必须事先准备挟匙器……不过,凶手应该不知道那个房间会处于开启的状态,所以也许各位会认为,我只会把事情朝好的一面去想。但没关系,因为布濑认为凶手是在杀害仓野之后,才想到要制作密室。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异议,事实上,甲斐的房间里就准备有挟匙器。」

  「什么?」这次,很清楚地从众人口中发出惊愕叫声。

  果然是甲斐与凶手勾结,为了让凶手打造密室,才打开从不开启的工作室门?若真如此,根本就不需要那种工具了,只要一开始就使用备用钥匙即可。毕竟既然视甲斐为共犯,所谓的密室本身就毫无意义了。

  羽仁似乎立刻看穿众人掠过脑海中的疑问,在奈尔兹想说什么之前,抢先接道:「可是,甲斐并非共犯。在这次的事件里,凶手用来代替挟匙器的是油画使用的画笔。各位当然记得有几支画笔折断,或是笔毛被拔下散落在地板上吧?那就是为了掩饰使用一支来代替挟匙器。被拔掉笔毛的其中一支,真正的意义是正好能让钥匙的前端嵌入画笔的金属套环中……从最初说明的话,就是凶手挑选可能嵌入钥匙尖端的画笔,拔掉笔毛,从锁孔内侧插入钥匙,外侧插入无毛的笔,找出其中完全符合者,然后关闭房门,从外侧旋转笔轴,锁上。然后用力抽出笔轴,颠倒地将尾部前端插入钥匙孔内,接着以另外一只手用力推压笔轴头部,钥匙就被弹飞,掉落在距离房门相当远的位置,同时,密室也宣告完成,明白了吧?」

  是其他人询问吗?或是自己向自己喊话?甚至是被更远处、不在这儿的某个人询问?无论如何,羽仁说完话时,可能因为黄色光线而增加抵抗吧?边搅动空气,边缓缓转动脖子。其他人口中一起吐出仅憋住的闷气.既像懂憬,又似绝望,被解放于虚空之中。

  奈尔兹觉得,在那一瞬间,才真的是献给仓野的追悼仪式!另外,各式各样无可计数并列的玩偶,似乎已经溢满了整个房间。然而,那或许只是房间本身让他们内耳发生的类似耳鸣!

  9.黑暗的傀儡师

  他们的思考深深往下沉淀,但时间风暴似乎更加强了威猛气势。首先贯穿他们心脏的,是在连续两天聚会始终不见踪影的甲斐,在又过了一天后,仿彿追随仓野的死亡一般,离开这个世间的消息,而且,那是无论怎么思考都无法认为是意外事故的死亡。这让他们深刻体会到,绝对与他们搜寻的凶恶杀人者有着某种关连!

  详细说明则是,九月三日的二点十五分左右,青梅街道和环状八号线交叉十字路口附近,甲斐搭乘的计程车与大卡车正面对撞,加上后面车辆的追撞,还把过路行人卷入其中,在某些报纸报导是四连环碰撞,也有报导是五连环碰撞的悲惨大车祸中丧失了性命。当场死亡者包括甲斐在内有五个人。根据报载卡车司机的供违内容,原因是号志灯突然转为黄色,造成肇事的卡车司机因为一时气愤而猛踩油门造成了悲剧。当然,这绝对是酒后开车!

  从这时候开始,警方的调查也加快了脚步,再加上周刊杂志重新着眼于,他们之间发生的密室杀人事件与此有关连的一连串死亡缠绕在一起的相关越味性,倾刻之间,周遭的气氛很明显的开始急遽充满纷援的气息。与命案似乎毫无关系的莫名琐碎内情被挖掘出来,而且营造出一些任意加上的诡异气氛。甚至还有记者不清楚其中有许多内容都只是莫名的臆测和牵强附会,也不晓得从何得知,他们竟然还怂恿奈尔兹公开小说内容。

  若是公开的话,肯定是一阵吹得他们到处翻滚的狂风暴雨吧!在如此状况下,他们没有全员聚会的机会,这一天,也是只有霍南德和影山两人碰面。

  「奇怪,真的很奇怪!」

  霍南德想反问似地用力弓起身子。大地也像强弓般倾斜,随着激烈的碰撞声响,连同身躯一起往下坠落。车子一旦冲向缓坡,就像是要将他们抛向诅咒的天空一般,但是,突然又再次冲下断崖,以可怕的速度顶着风急驰而去,地面上散落的红、黄、蓝、绿各色小点,有如拉长画面似地展开,却又在一瞬间被深邃的黑暗吞噬。在想到甲斐出事当时应该也是如此的金属轧轧声响起时,四处回荡着魂飞魄散的惨叫,接下来又是一记被甩向坚硬墙壁的重击。车子就这样哗啦哗啦地在黑暗中匍伏前进,直到穿出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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