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一卷全

魔术!我佩服的是,在奈尔玆的小说里,隐藏了几项诡计的关键内容,当然,爱哥宁的结构式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中间插入奈尔玆和霍南德分别乔装彼此人格的幕间剧,但邢也只是这次事件的暗示,甚至应该说,奈尔玆是为了提示此一暗示才写下这部小说。真沼在我住处消失的设定,也是为此而捏造的。无论如何,站在奈尔玆的立场,可能是因为很早似前就提出诡计的狼狈,也可能是希望享受优越感,所以绝对是为了暗示解决关键的目的,所以才撰写这部小说吧!对了,这次事件的重要诡计并不是只有三人扮演双角,另外还结合了另一项心理诡计,那也就是这次事件的基调风格『颠倒』的开始。

  与一般的杀人嫌犯应该采取的行动完全相反,第一发现者回到现场之前,嫌犯在现场停留了将近三小时,这种情况违反了一般概念的不在现场证明手法,也意味着凶手应该并未前往现场以外的地方。但无论是甲斐或仓野,都深受这一点所苦恼,因此,这种不可思议的逆向推演,只要满足,为了让他人见到就会接受的『颠倒』印象更加深刻,于是刻意在门锁和钥匙上动手脚。如此一来,一切都非常完美,完成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颠倒的密室』。」

  布濑像喝醉了一般,话声最后含混不清,消失于虚空。然后,用同样被染成黄色的斗鸡眼,突然靠近桌子,紧接着压低嗓子喃喃说道:「我不知道森在何处,若质问那两兄弟,应该就可以知道吧!知道一切的事情,以及少年的真面目,不,我甚至怀疑。或许今天我们看到的霍南德,就是森那家伙也说不定。」

  布濑此刻就像个魔术师那样喃喃自语,其余三人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望着通往外面房间的房门。没必要布濑点出,大伙儿也看出霍南德今天的样子颇为怪异,但谁能想到那居然是……

  实在是可怕的瞬间!

  ——奈尔玆他们……的确太久了些,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根户突然心跳加快,类似在梦里被人追逐时那桓剧烈的不安,也预感似乎已经发生无法挽回的事了。

  「我推测,杀害曳间的或许是森自己一个人的计划。当然,我也考虑到上次聚会时订下的十诫,但即使没有那些诫律,尽管那家伙努力想制造逆向的不在场证明,无论是奈尔玆或霍南德的不在场证明,就算是刻意称赞,也说不上是完美。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并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杀人事件。哈哈,这样一来,最后剩下的就是动机问题了,关于这一点,我个人认为,最好由他们自己亲口说出……」布濑完全不在乎根户的不安,持续不停地说着。

  甲斐自言自语似地问:「那么,高统靴也是故意被看到了?」

  这时,房门好不容易响起门把的转动声。

  四人愕然回头。一看,回来的只有奈尔玆一人。尽管不如这个房间彻底,但是,外面的房间也不愧为「黄色房间」的店名,仍以黄色为主要色调装饰。因此,门一打开,对面也同样展开黄色的世界,给人一种异样的恐怖。根户不记得什么时候曾听说过,在黄色房间停留的时间太长,里面的人会因此疯狂。也曾有过类似的强迫观念,亦即,绝对无法逃出那种疯狂世界。对了,从刚才起,根户甚至就感觉到有些微的头痛!

  ——黄色果然很可怕!

  根户摸摸额头,思考起这些事情。

  「奈尔玆!」最先开口的是甲斐。

  根户看到奈尔玆身躯略微摇晃。不知是否敏感地感受到现场异样的气氛,突然颦蹙眉头,身体前屈,摆出防备的姿态。

  「奈尔兹……你们真的是三胞胎兄弟吗?」甲斐接着问。

  奈尔兹似乎立刻明白兄弟俩不在时,其他人在谈论什么内容。从头到脚仿佛一片暗影霎时笼罩着他,就像他的小说序章里描述的,当时正在熟睡的真沼颈子上也曾浮现这样的阴影。

  「是呀!」奈尔玆轻声回答,「但已死了。真的,出生后不久就死了。」说着斜眼凝视着前方,这时的他已经与霍南德无从区别了。

  根户意识到刚才的不安再度涌上喉头。双重、三重的疑惑伴随着焦躁不安的痛楚,从黄色昏暗底层潜进体内,接着似乎又沉入更深处。

  「但是,那……」

  「甲斐,」奈尔玆以严肃的口气制止甲斐说下去,染成黄色的嘴唇里,可以窥见略微蠕动的舌头。「我没骗你!我们的确有个名叫森的哥哥,不过他真的是一出生就死了。你们究竟是如何推理的?一定是布濑说出来的吧!我大致上可以了解内容,但我哥哥绝对不可能活着。如果不存在的人能够像棋子那样随意移动,那当然是件好事,只不过,我希各位望不要只因为这是比较方便的理由而嫁罪于死者。」

  奈尔玆的语气坚决,布濑也无法保持沉默了,嘴角翘起反问:「这么说,奈尔玆,为什么你以前从未提过这件事?这种事情告诉大家应该也没关系吧!恩,其中必定有什么理由让你们选择不说出来。」

  「因为有没有说出来都无所谓。不,坦白说,不说出来完全是为了家母。」奈尔玆忽然深深呼出一口气,「家母一直认为家兄的死亡是她自己的罪孽。详细情形我不清楚,但是,身体原本就很虚弱的家母在临盆时更严重,有一段时间,连母体性命都非常危险!胎儿是在血崩的状况下被取出的,而且都是未足月的早产儿。就因为那次生育,家母现在仍持续罹患贫血症,而且已经无法再生儿育女。我们实在不忍心看着家母想到生下来没几天就夭折的哥哥时那种悲伤的样子。是的,家母经常摸着我们的头,说:『那孩子如果活着,应该和你们一模一样,而且也像你们这么大了。』家母在我们面前,总是看着另外一个儿子!看见她的模样,真的无法忍受告诉别人有关家兄的话题。所以,我们无论在什么时候、面对任何人,都只说自己是双胞胎兄弟,不让别人知道曾经有过哥哥。没错,我们必须永远是双胞胎,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一项沉默契约……根据汤玛斯,特莱恩的恐怖小说《呼唤邪恶的少年》,为我们取绰号为奈尔玆和霍南德的是羽仁,我们也觉得名符其实,无论到什么地方也都使用这个绰号,因为只要使用这个绰号,我们永远都只是双胞胎兄弟。」

  ——换句话说,正好与小说相反!

  根户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件,这个被隐藏的秘密,也许永远都无法知悉,如今就这样公开了。这情形就和曳间的姊姊一样,而且,帮忙这么做的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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