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一下手指。「我想起来了,在警局接受侦讯后,会经与警官稍微闲聊,当时谈及推定死亡时刻的话题,对方说..『推定死亡时刻有各种方法,但最重要的是利用体温来推定。测定人类从死亡的瞬间就开始下降的体温,再考虑周遭气温,将个别的温度代入某一公式后计算出来。一般来说,体温的测定是以直肠内部为主,此外,尸斑或死后的僵直状态也是推定的依据。另外一项更重要的是,食物消化状态如何也是一大问题。但在这次事件中,令友的胃里空无一物,应该与此无关。』所以,就算他顺道去其他地方,应该也不是为了吃饭。」
「恩……」布濑交抱着双臂沉吟,「这件事以后再推理好了,无论如何,都该让雏子说完一切经过。」
「恩,但剩下的就简单了。」说着,她从一旁的蓝色包包取出某样黑色小东西.「我从『古成堂』拿到这个就立刻赶同下目黑,当然,也买了要买的东西。结果不出所料,杏子阿姨果然已经出门了,当时的时间将近十一点,我问女佣文子,她说是在十点半左右出的门。」
众人在聆听雏子说话的同时,也都看着她递出的风铃。黑蓝色,很可能是青铜制的风铃,四面各画有形状稍异的鬼物,应该就是所谓的忿怒凶暴形貌!恐怖的表情彷彿要灭杀周围的一切。看着看着,仓野忽然感到些许害怕。那种害怕与这个房间里的洋娃娃给人的恐惧感,在性质上是不同的,而是一种更深入内心底层、彷彿在这个世界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的恐惧,藉由遗传,在无意识的细胞缝隙深处继承下来……
「接下来到四点左右,我一直在写作业。我真的很羡慕奈尔玆他们!我们学校还是会要我们写暑假作业。就因为这样,所以也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只是十一点过后和文子一起吃午餐,如果那也算是不在场证明的话……」
「除了午餐之外,妳都没见到女佣?」羽仁带着怀疑的口吻。
「是的。我这个人只要对某件事物一集中精神,如果途中受到打扰,就无法忍受……所以四点多与文子聊了一些话,至于杏子阿姨,则是过了十点以后才回来。虽然各位可能觉得无聊,但最后我还是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雏子说完,双手托腮,环视众人.
「接下来,我们要转移到下一个推理阶段。在此之前,各位有没有想要确定的推理素材?如果没有,那就由我先提出问题……在我们之中,有几个人拥有野地高统靴?我平常是不太在意这种事情的。」仓野说道。
奈尔兹首先举脚让大家看.「我和霍南德都有,你们看,今天也穿了。还有,真沼刚才穿的也是野地高统靴.另外,甲斐也有...应该是这样吧?喔,对了,影山又是如何?」
布濑摇头思索,半响,才放弃似地说:「不,依我的记忆是没见过,但实际状况如何就不知道了……重要的是,仓野,依你见到的野地高统靴尺寸,大致上应该知道是什么人穿的吧!」
「不,虽然我自己都觉得惭愧,但我真的完全不记得了。」
「什么?」大伙儿像合唱般齐声反问。
仓野搔着头,「因为时间很短暂,只是剎那见到,完全没注意尺寸大小之类的问题。当然,如果知道曳间在楼上那样惨死,我应该就会更加留心……」
「这么说,结果是奈尔玆、霍南德、真沼和甲斐了……但这还是无法成为关键证据,因为谁都可以购买鞋子,也可能向别人借用……对了,我总觉得这件案子在这种意义之下,似乎有不足之处,也就是说,决定性的关键筒未浮现。」
「那可就难说了。」霍南德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似乎要跳起来‘般微笑地张开红嫩的嘴唇,在黄色的光线照射下,对仓野来说,是印象极端深刻的瞬间。感觉上,他似乎确实在瞬间见到了羽仁所谓的「决定性关键」。
「虽然我并非要否定什么,但想要当侦探的人,绝不该因为证据不足而泄气。若是依照我的说法,证据未免也太多了,而且所有证据都指向某一个人。虽然各位好像还未注意到……喔,根户好像完全没在听呢!」
根户从刚才就一直专注研究雏子带来的风铃,被霍南德这么一说,好像才回过神来。「因为这东西很有意思,所以我……」根户转而面向雏子,「雏子,这是杏子的吧?为什么……」
「那是杏子阿姨当时觉得喜欢而买下的,但后来又说没兴趣,就丢给我了。」
「喔?那现在这风铃是属于雏子的囉?可不可以借我一段时间?我希望有时间仔细检查。例如这个……」说着,根户展示从风铃上垂挂下来的老旧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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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耶畔阿那野斛婆诃梵缚口罗晔泮咤
因为是细字写在脏黑的纸上,有些地方很难判读,但只要注意细看,确实是这样的内容。当然,无从得知读音和意义、
「应该不可能是暗号吧?我对暗号完全不懂。还有,若要说出感想,像今天我们这种扰人的不在场证明调查更令我厌恶。看来,侦探小说还是只有密室诡计作品能吸引人。现在……」
「算了,羽仁的侦探小说论日后再慢慢拜听好了。反正这并非暗号,虽然我不是非常了解,但这应该是真书密宗流传的咒文。」
说完,根户高举风铃,透过天空的亮光注视。此时,泛黑的纸条被看不见的手卷高,微微颤动,先是像陀螺般旋转,然后发出澄亮清脆的铃铃声,与画中的鬼画完全不搭,是一种能够渗透心灵的清冽声音.
众人不明缘由,只是静静凝视风铃。那完完全全是个奇妙的闯入者!
「有谁见过风?」似乎要打破沉默,霍南德喃喃说道。
9.给杀人者的荆冠
「感觉似乎和鬼扯上关系,但应该与事件无关吧?」布濑开口,彷彿这是非常无聊的琐事。
「说得也对。」根户好像想说什么,却转为苦笑,把风铃放回桌上。
「好,那么接下来决定推理竞赛的预定日期吧!虽然霍南德刚才说好像已经解决的说法,但我也大概能推理,所以最好是明天就开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