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msp;原来她是喜欢我的。

  原来她也喜欢我。

  荷伦忽然感到一阵晕眩的欢乐,欢乐后面深藏恐惧。他无法阻止自己将痴恋的目光望向安然,当他眼神接触到她含笑的唇角时,他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被那一抹弧度勾住了,晃晃悠悠地下不来;他无法不爱她,是的,全无办法,只盼上帝拯救。但如果给图卡知道……知道,那是免不了的,又会怎样呢?“杀了我也可能。”荷伦想。正这么想着,安然已将右手五根手指一根根插入荷伦指缝里,轻轻握住,手牵手走入宠物店。

  “那么被他杀了好了。”荷伦横下一条心。

  他紧紧捏住安然,感觉到女孩儿在他手心里甜蜜的贴合。

  第五章10天后图卡并没有将冰淇淋蛋糕送入唐人街117号的恐怖宠物店,他给D伯爵去了个电话,告诉说他得准备一年一度的终期考核,等考试一结束,他就亲自登门道歉,并送双份蛋糕给他。将要得到“双份”的喜悦使D原本失望的心情顿时好起来,他预祝图卡考试成功,心满意足地等待着推迟的大礼。

  其实图卡根本不必准备考试,他已从阿吞口中预先得到了全部的试题与答案。像这种小事,照阿吞以往的性子,是不会告诉“主人”的;不过,3000多年的负疚令这只猴子一心想要补偿,他只恨图卡询问自己不够多、不够细,他恨不得想要将接下来每分钟将要发生的每件事都说给图卡听,以助他避免每一回最微小的伤害。

  ——别走那里,有香蕉皮会使您摔交。

  ——闭上眼睛,有颗沙会吹入您眼内。

  ——华盛顿大街将堵车2个小时,您最好绕道行驶。

  ——4楼有殴斗事件,您如果去4楼阻止,会手腕软组织受挫。

  有了关心倍至的阿吞,图卡活得轻松极了,尽管轻松里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他感到活得不像从前那么刺激、有滋味,可这也没什么,图卡想:一连10天他没有遭遇任何挫折,没遇上一张愁苦的面孔,没领受一句批评。倘若他手痒想打架,图卡也会立即指引他去那里打一架,他将获得完满的大胜,不但毫发无损,还能赢得周遭羡慕、夸奖的称赞。“真棒……”图卡将葡萄去皮后塞入阿吞口里,阿吞快活地“吱吱吱”地叫起来,一面将毛茸茸的脑袋往图卡怀里拱,他的金发那么的温暖柔软,引得图卡哈哈大笑。

  “有你就好,”图卡笑道,“有你,我不再需要别人。荷伦那家伙注定会杀了我,是吗?阿吞?”

  阿吞“咕嘟”一下将葡萄吞下肚,惊慌地盯着图卡。

  “我将支票簿和印章从荷伦那里收回来了。”图卡说,一瞬间,荷伦失望、难受的面孔从他眼前掠过,“收回”的潜台词是“不信任”,图卡以非常简单的手段,夺走了荷伦的大量欢乐。“那家伙,还很难受似的。我不会令他掌握足够杀我的金钱,我不给他一丁点权力。”图卡咬牙道,“他居然想杀我!”

  “阿吞,说,荷伦几时会杀了我?”图卡问。

  阿吞茫然地摇头,不是每件事他都说得出,为了安慰图卡,他又回答:“现在还不知道;但如果有人想对主人不利,阿吞一定能马上感觉到。阿吞会立即告诉主人,立即!”

  “好阿吞。”图卡又将一颗葡萄递给阿吞。

  阿吞双手接过,迟疑着说:“不过……主人,也未必就是……荷伦先生。神谕只说,您会3次死于最好朋友之……”

  “就是他!”图卡愤怒地打断阿吞的话,“我知道,没错!是他!我没有太多朋友,瞧!即便在这个时候,我明知道他会杀了我,就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揍他,我还是会冲上去救他的,我知道,我还是会那么做。因为……唉,因为我心里,还真是愿意将他当朋友!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

  图卡恶狠狠地将桌上的作业纸扯碎了。

  又将铅笔与橡皮擦丢了一地。

  阿吞被暴怒的主人吓得一动不动,葡萄含在口里嚼也不敢嚼一下。

  “得想个办法,把荷伦赶出圣约翰学校,赶出纽约,让他滚得远远的……远远的!”图卡喃喃道。

  办法根本用不着想,就自己跳到他跟前。

  一年一度的终期考核是决定学生升级、留级、降级或者被开除出校的标准。图卡撇下荷伦,早一步坐进考场;他故意选择了学生密集处,使后到的荷伦只得坐在远处。他们之间,隔了一层层后背、一排排桌椅。考试结果尚未出来,荷伦和图卡就被双双叫去教务处。下巴刮得趣青、趣青的教务长铁着面孔,将两张试卷推到他二人跟前,冷冰冰地说:

  “你们看看。”

  这两张答案、笔迹各不相同的卷面上,赫然填写了一模一样的姓名:丹特尔·图卡。

  “居然出现这样怪事,难道图卡一人做了两份卷子?哈哈。而荷伦你,”教务长指着面孔发白的荷伦道,“根本就没有你的卷子,但我监考时明明见你坐在三排E座。好啦,孩子们,给我个解释。”

  图卡冷哼了声。

  荷伦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再明白不过了,今次图卡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答卷上写上他荷伦之名;图卡连招呼也没与他打,就把真实的名姓写了上去!

  “他不再需要我……不但不需要,简直已厌恶我了。”荷伦想,捏紧了十指,指甲刺得掌心生疼。

  “孩子们?”教务长催促道。

  图卡把头一仰,吹了声口哨:“我没什么好解释。验验笔迹就知道谁在造假。”他满不在乎地摸出铅笔,信手涂抹了几个字,“看!还有,在第15题有关美国独立史的陈述里,我特别举出泰格将军的事迹作为典型例子来分析。至于这个人……”他瞥了瞥荷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直接问他吧!先生,”图卡朝教务长点点头,“我想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我还约了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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