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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就先告辞好了。”
“不,没关系,请你留在这。”
“好的。”
花火平静地应道。
重新坐下后,她便一直凝视着古妮西露。感受到视线仿佛在催促着自己一般,古妮西露说出了心里所想的事,
“其实有个人我一直很担心。”
“是您非常重要的人吧?”
“是的,现在他去了遥远的地方。希望他过得一切顺利……”
利夏尔偶尔也会来信。不过他每次都会写两封信,分别寄给古妮西露和他的兄长阿鲁贝尔公爵。寄给古妮西露的信里,从来没有提到过半句关于战场的事情,所讲述的都是一些关于附近的自然环境以及身边所发生的趣事。虽然古妮西露很想知道叔父写给父亲的信件内容,但父亲每次都是以一句“平安无事”来搪塞过去,从没有将信给她看过。而父亲拒绝女儿看信的要求时,所体现出来的那种有些强硬反常的态度和表情,古妮西露并没有察觉到。
“那个人是不是生病了呢?”
花火的语气十分平淡,显得如无其事。但这并非她恶意所为,是长久以来的说话习惯。
“嗯……是是的……”
若是平常,每次一见到火花那对清澈的黑眸和坦诚相待的深情时,他人就会感觉自己无法编造任何谎言,而以真情与花火交流。但这一次,古妮西露不得不编造了一个谎言。因为害羞的心理太过强烈,几乎已经战胜了理智。
“那么,不妨去探病吧?我在祖母生病的时候去看探望她,那时候祖母是非常高兴吆。”
“探病……”
当然了,利夏尔并没有生病,探病也就无从谈起。但是,由自己主动前去看望利夏尔的想法,在古妮西露的脑海中还从未有过。
(去战场探望……)
这种场合下,用“慰问”这一词汇可能更加恰当。事实上,世界各地的战场上都有志愿团体、马戏团、剧团、或是歌手进行慰问的例子,这也是为了让长期征战沙场的士兵们获得心灵上的休息。
(这样的话父亲也不会反对了!)
其实古妮西露考虑前往战场并非头一次。不过以前她想赶赴战场的理由并非为了见利夏尔,而是“用我的战斧去消灭那些侵犯祖国的恶人!”当她向父亲提起这一“勇敢”的想法时,便立刻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否定。
“花火,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要谢谢你。”
“不,能够榜上古妮西露你,我也感到非常高兴。”
凝视着花火的笑容,古妮西露又一次联想起了那位叔父的身影。
6
慰问的请求立刻得到了实现。
阿鲁贝尔公爵不仅没有反对古妮西露的请求,反倒十分欣慰。
“不愧是我的女儿。慰问战场的士兵,正是下一任当家应有的表现!”
并且,古妮西露的慰问之举,赢得了军队和政府的极大欢迎。
没有比有名的布鲁梅尔公爵家的小公女亲自访问战场一事,更能够鼓舞士兵和国民的了。
慰问团的规模比古妮西露当初预想的还要庞大。不过这对古妮西露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想见见叔父而已……)
慰问团的规模变大了,自然会生出许多繁琐的礼节。即使只是名目上的礼仪,作为慰问团代表的古妮西露,也不得不严格按照日程表上的规定来决定行程。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令古妮西露十分在意。
随行人员中有一位陌生男子的面孔。男子名叫迫水典通,是日本的外交官,从身份来看并没有特别之处,但他确实父亲特别指明跟随的人员。
(为何让东洋人也……)
而当事人却开门见山地将牌一摊:“为了贵国与我国的有好,请务必让在下随同前往。”
与对待花火时完全相反,古妮西露对这位外交官没有任何好感。也许他颇有能力,但不知为何,古妮西露总觉得他十分可疑。
此次访问的目的地在靠近前线的古都亚眠。这座以哥特式建筑的杰作、法兰西的最大的巴黎圣母院而闻名的小城,如今成了军方重要的补给基地,众多的负伤兵均被送往这里。此外,这里离英国的大陆派遣军的驻地十分接近,因此这个城市无论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都具有极大的意义。不过古妮西露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这里对她来说,不过非常靠近利夏尔所在的法兰西第六军罢了。
法兰西军、英国大陆派遣军以及负责帮忙的警卫兵均驻扎在亚眠的大圣堂前,一眼望去无比壮观。
不过此时占据了所有人视线的,是站立上他们前方礼台上的女孩——古妮西露。
已来到亚眠,古妮西露的时间便被各种各样的仪式、典礼所充斥,不过现在,她终于能见到日依然思念的利夏尔了——只不过,这次的见面,是在军人、政府官员、新闻报道以及一般市民的注视之下。
身穿军服的利夏尔慢步走了上来。
古妮西露的碧眸中,又一次映出了那副迷人可掬的笑容。
(叔父大人……)
此时的古妮西露,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叔父的怀中。但是,古妮西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