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光束强烈地照射在「审判之屋」——还留有残雪的中庭。
「刚刚那个是……」
舞衣清楚地看到了。
「审判之屋」的墙上有某一点在阳光照射下来时闪了一下,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
「舞衣小姐!怎么了?」
音梦呼唤她的声音被她远远抛在脑后……
舞衣忘情地跑了起来。
——那个光是什么?
音梦追在反弹似地往前跑的舞衣后面,也奋力地在砂石路上跑着。
沙!沙!
两个女侦探的赛跑。因为起步慢了许多,音梦落后了一大段路。
当《曰梦好不容易追上舞衣的时候,消去推理法的高手正将两手扶在「审判之屋」的外墙上的一个地方,凝视着墙上的一点。
呼……呼……音梦喘着气,以眼神要求舞衣做个说明。
舞衣满脸笑容地看着助手,然后用确定获得胜利的名侦探语气说:
「小音梦——你真是天才。拜你之赐,我解开了这个密室之谜。」
59壮丽的空间
「砰!」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软球的触感隔着手套传过来。痛感从手掌穿过手臂直达脑部,引发一股舒畅的振动。
「胜利,控球不错嘛!」
既锐利又沉重,相当有威力。
魅山薰将软球投回给对手,率直地赞赏道。
因为早上发生连续杀人的冲击,少年小杉胜利脸上显得有些消沉的表情也缓和了几分。这个在幻影城内素有「经常拿墙壁当投接球练习的对象」之称的活泼少年,以充满活力的动作瞄准薰的手套,用力丢出软球。
「我是未来的王牌,我对控球是很有自信的。」
他一整天都在城内四处奔跑,跟小惠玩得很愉快,然而因为跟学校请了假,没办法和同学们见面。胜利虽然表现得很坚强,然而杀人事件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持续恶化发展,使得他承受了相当大的冲击而心情低落。当他亲身体会到在封闭的状况中笼罩着他们的狂气洪流时,似乎深刻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与无处可逃的绝望感。
「小犬似乎很害怕,可不可以请您陪陪他?」
就在三十分钟之前,小杉管家这样要求薰。
虽然有着天真无知的勇气,但是胜利终归只是国中一年级的学生。置身于阴暗凶恶的犯罪漩涡中,想维持正常的精神状态也是有界限的吧!因为「被封闭」而产生的压力的累积,以及连续凶杀案所带来的恐惧与不安的大幅扩张……据管家的说法,胜利昨天晚上似乎做了恶梦。
所有作家中最年轻的薰,经常被胜利和小惠缠着不放。
管家料想的没错,和薰接触似乎有疗愈少年心灵的效果。
薰惯用左手,而胜利则也一样,所以在手套(左撇子专用)方面并不会有问题。胜利目前在棒球社里担任投手,而薰就读国中高中时也一样,他也在棒球社里担任过投手。虽然只是后补球员,但是长达六年的投手训练,薰的投球技巧和力道也是相当可观的。两人在中庭进行的投接球游戏是相当有水准的。
胜利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相当开朗的运动少年,相对的,薰拥有女性化的外貌,因此很难将他和「棒球的投手」的形象串连起来。对于这个拥有透明感的外型,身材削瘦的青年能投出如此犀利的快速球,让接球的胜利甚至感到困惑。
对胜利和小惠而言,薰给他们的感觉与其说是「温柔的大哥哥」,不如说更像「有点男孩子气的大姊姊」。能够尽情玩投接球游戏固然让胜利非常高兴,然而看到薰出人意料之外的一面,或许也让他感到困惑吧?
薰巧妙地一个弹跳,接住了胜利原本想投出指叉球却失败出界的球,他对着少年送出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
「看来你还不习惯投变化球,未来的有中(有冻中学)的王牌!」
一听就知道这是客套的说词,但是听到王牌这两个字,少年笑颜逐开。因为不懂得怀疑人,所以孩子很容易被煽动。明知如此,罪恶的大人们却总是让孩子上勾。在这种环境下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又会让下一世代的孩子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想。这是不具现实感的虚构关系,一种恶性循环……
胜利不疑有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快速球不停地投进薰的手套里。
「总有一天,我要进怨邪高中,朝着甲子园(高中棒球大赛)前进。」
怨邪高中是京都屈指可数的棒球名校。如果能在棒球社团的竞争当中脱颖而出,顺利拿到王牌宝座的话,站上甲子园的投手丘或许也不是梦想了……然而,事情是否就能如此顺利呢?朝着顶点卖力前进的绝对不只有他一人。如果不能了解这一点,抱着几近渴求的心态朝着这条路前进的话,想从竞争中脱颖而出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听到不知现实严苛的少年诉说着梦想,薰不禁露出苦笑。胜利的投球方式尚不能挣脱后补之列。今后他能进步到什么地步,那就端看他个人的努力了。
他是否能在接受残酷的现实洗礼之后,依然保有自己的梦想?如果他能够一直追逐自己的梦想,又有天生的素质,加上某种程度的机运的话……
「几年后我乐观其成。」
薰这句话不只是应酬话,当中也带有几分真挚的心意。抛弃梦想的人总会把希望寄托在后继者身上。少年就具备有能让人寄托梦想的不可思议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