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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伸手干涉布伊诺斯·松迪的事务”
“这句话该由我方来说才对,请收起你们肮脏的手。布伊诺斯·松迪的官方政府,已向我市申请援助”
“那算什么官方?不过是群不满分子组成的歇斯底里集团。如果是渴求真正的和平与秩序,怎么可能不来寻求我们的帮助?那是有良知的爱国者的态度吗?”
“听到良知这个词,真令我诧异。对他人的不幸落井下石,以图扩张自我势力之辈,居然也敢说出良知。真是不知脸耻!”
“不知脸耻是你们的本性才对吧!”
一面唇枪舌剑,另一面紧急调动军队。两市对于军事实力的信心相当巨大,并且战胜对方这种诱惑也同样巨大。因此,在外交努力上,双方都无奈地欠缺认真对待的态度。
要在每句发言中,去确认什么人做了什么,应该是件无意义的事吧。以军事实力为背景,奉行弱肉强食外交的政府人员,他们的精神构造显示了有如双胞胎般的相似性。如果把这视为舞台剧的话,甚至不必言及各人的性格,只要用「外交官A」或是「军人B」来记述就足够了。
两市在标榜自我与诬蔑他人中渡过了漫长的四个小时,最后可喜可贺地终于翻脸了。「你们随意吧,我们也会随意」。新?卡米洛特与爱克尔罗尼亚市之间原本就恶缘非浅。那是由莫布里奇?玖尼亚的介入而诞生的缘分。数年前贝鲁海峡攻防战之际,曾经成立了包含两市在内的六都市大同盟,原以为他们会就这样释怀过去。但现在却似乎舍弃了短暂的宽恕,重新燃起过去的敌意。换个视角来看,新?卡米洛特与爱克尔罗尼亚市丝毫没吸取过去的历史教训,再次被莫布里奇?玖尼亚的魔笛引得翩翩起舞。然而,如此滑稽可笑的事,当事者们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
Ⅱ
六月初,形式上的最后谈判还是在两市之间如期举行了。
“姑且再确认一次,贵市当真不打算对军事冲突敬而远之了呢”
“本市向来奉行言行一致。和贵市不同,我们不会嘴上花言巧语却光说不练”
“很好,以后请别遗忘曾经说过的话”
虽然使用的语言稍许有些绕口。但精神水准却与幼稚园的顽童无二。欲望越是缠身便越是污秽,规模越是巨大倒霉的人就越是众多。虽然浓妆艳抹了一番大义凛然的名分,但首先倒霉却是被强令出征的将士们。
新?卡米洛特的军事实力很优秀。硬件固然不在话下,特别是高级将官的作战指挥能力受到很高评价。说得极端点,只有一位人才背负了这种身价。他就是水陆两栖军司令凯涅滋·基尔伏特准中将。
凯涅滋·基尔伏特准是个公正的男人。待人接物始终是一视同仁的冷漠。不会因对象不同而改变态度,也不会在对方遵守礼节的情况下还去为难别人。年仅三十二岁的他,却拥有坚韧的冷静与沉稳,让那些年长的政治家们产生被压迫感。说实话,政府的达官显贵们始终对他敬而远之。但因为没有比他更可以信任的军事家,结果一旦出动军队,便只有委任他作为指挥官。这次也不例外。正因为觉得身后有基尔伏特中将的存在,所以市政府才敢变得强硬。而在基尔伏特看来,这种廉价的信任令他非常不快。
“我们的政府,似乎错以为越能消磨人命和物质的无益出兵,越能带来丰硕成果。无能的政治家,就是喜欢玩弄军事。真麻烦”
不过,基尔伏特从未当众如此说过。世上的确存在性格低劣的人类,如果被他们知道军人在批判政治家,就会立即跳出来呱呱枯燥了。其中半数会向政治家献媚,压制军人。剩下的半数会对军人阿谀奉承,贬低政治家,以图扩大军人权势,自己好获得些余惠。基尔伏特虽然讨厌无能的政治家,但更讨厌被品性恶劣之辈们高高捧起。
作为民族共和政体应有的规范,军事必须从属于政治,绝不能反过来。正因为出于这种考虑,基尔伏特才会服从政府命令。事实上,这样就好像是在慢慢品尝不快的日子。特别是目睹那些把士兵陷生命陷于危机之中的大人物们,将原本只是市民委任给他的权力视为自己的私有物,并为一己之利而到处钻营的样子,更让他感到厌烦。与其出征,还不如先好好清洗自己的身体,除掉身上的腐臭味。不久之前,基尔伏特与一位年轻的政治家刚刚进行过如下谈话。
“刚才,你说不应当以道德和伦理来评价政治家,而应以政策和能力来评价。对吗?”
“是的”
“这种台词,唯有优秀政治家才有资格说。而不是用来让腐败无能的政治家为自己辩解”
虽说如此,但命令基尔伏特出兵的权力却在他们手中,基尔伏特无法拒绝。
另一方面,在爱克尔罗尼亚。这个都市的情况与新?卡米洛特有些类似。被誉为AAA的阿路马利克·阿斯巴鲁中将,作为指挥官享有极高声誉。这个男人对政治家的态度要远比基尔伏特更为不逊。面对元首尼柯拉斯·布鲁姆的出兵申请,他最初摆出嗤之以鼻的态度。
让这个杰傲不逊的男人愕然的是,尼柯拉斯·布鲁姆竟然一副暗爽在心的样子。他故意地环视左右后,压低声音对AAA说了一句话。周围的幕僚们同时竖起了耳朵。
“莫布里奇?玖尼亚还活着,已经确认他就在布伊诺斯·松迪市”
他一句话带来的效果,与其说是炸弹,倒不如说是类似毒气。幕僚们带着好像被毒气侵入气管的表情,脸色慢慢变了。
如果父亲能再多活个五年,莫布里奇?玖尼亚就是个能成为爱克尔罗尼亚市元首的人物。在被都市放逐后,他竟然凭借新?卡米洛特市的帮助,武力侵略母都市。对爱克尔罗尼亚来说,他是史上最恶劣的背叛者,无可饶恕的公敌。三年前,在勒拿河的战斗中惨败于AAA之后,便下落不明。众人本以为他已在某块无名土地上潦倒地死去了。
莫布里奇?玖尼亚生存的消息,就连AAA也大吃一惊。虽然因未确认过死亡,即使还活着也并非不可思议。但任谁都希望他不得好死。
“那混蛋是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