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发动侵略行动而导致布伊诺斯·松迪军民同心的六都市同盟主导者,才真正配得上利敌行为之名。
此时,与基尔伏特持相同看法的僚将,至少还有两人。他们以各自的方式,为了让自己的部下生还,巧妙地对上层的命令阳奉阴违。换言之被称为「大同盟军」或是「大远征军」的大部队,其实只有半数在作战。如果这样也能取胜,那岂不是在冒犯军事学法则了吗?
十月六日。
因为地面部队的海峡东岸作战毫无建树,后方的大同盟综合作战委员会终于斩断本就不长的忍耐尾巴。决心只凭借海上战力突破海峡,直指布伊诺斯·松迪市。
大同盟的海上战力比起布伊诺斯·松迪市,原本就占有压倒性优势。十月一日,在亚马逊海面,联合舰队曾经炮击了前来攻击运输舰队的布伊诺斯·松迪舰队,并将三艘驱逐舰,六艘导弹巡逻舰送入海神波塞冬之口;所以他们现在才充满信心地图谋海突破峡。考虑到双方海上战斗力的对比,这个作战计划也并非完全无谋。但是,无论体积作战计划,在纸上谈兵中,都不难成功。
无视布伊诺斯·松迪的地面战斗力,强行突破贝鲁海峡的作战;在十月二十二日,以彻底失败而告终。与海峡北部地面部队的联系,因布伊诺斯·松迪军的妨害而失败,突入海峡的二十艘舰艇,受到两岸导弹和高速巡逻舰的鱼雷攻击,再加上电磁吸附式水雷,让舰艇逐一爆炸沉没。还有些运气不好的,因沉没的僚舰阻挡了航路而打算迂回之际,却被导弹打个正着,一幅溃不成军的惨相。
以海上战力强行突破海峡失败后,大同盟军不得不醒悟到:要获得胜利除了依靠地面部队控制沿岸以外,别无他法。大概是终于考虑到冬季到来的影响吧,从后方紧急发来「十月内再次展开全面攻势」的粗糙命令。但再次开战之前,是不可能准备好冬季作战补给的。
“还没放弃吗?真是群贪得无厌的家伙……”
阿斯巴鲁咋舌道。他没有配合海上部队突入海峡,是因为事先已报告过地面部队已无余力作战;但报告似乎收效甚微。
十月二十四日。
初冬第一场冰雨,降临到六都市同盟军的头上。暗褐色的苍穹低垂着笼罩头顶,潮湿的寒气巨幕一波波涌来,击打在将士们的身上。
“冬之女王,似乎已吹响最初的笛声”
阿路马利克?阿斯巴鲁虽然是个散文气质的拥有者,但此时却使用富有诗意的表达方式。不过,鲍兹威鲁大佐觉得那并非他的创作,而是引用了某人的箴言才对。
“现在开始,温度每降低一度,士兵的斗志就会随着减少一层吧”
“那该怎么办?”
“本想拖到春天,但似乎行不通呢”
我们先撤吧之类的话,到底还是说不出口。况且他不喜欢听到阿路马利克?阿斯巴鲁打了败仗之类的指责。再者,就算 回到母都市,将其立场与行为正当化的理由也是必要的。那群躲在安全的温暖地带玩弄军备预算数字的鼠辈们,比起战败更愤恨于不战而退。
“弹药和兵器我会用光给他们看。因为我不想被与市政府蛇鼠一窝的军火大佬们记恨。不过,被士兵的家人们怨恨也不是件有趣的事”
不过,离胜利条件如此遥远的战争也实属罕见,『AAA』不由得苦笑起来。古典军事学中的「天时、地利、人和」尽数欠缺。尤其在缺少第三个条件这点上,阿斯巴鲁自己也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抱疑问,全力完成交予的任务」之类的奴隶道德标准,阿斯巴鲁根本不屑一顾。
不管如何,重任与期待再次投注于地面部队。十月二十五日,六都市各军的前线司令,在可以远眺卡路迪那斯丘陵的掩体司令部内,整齐排列出满脸不快、精疲力竭的扑克脸。不过,六人中的半数也许是在装出超过真实的疲劳表情。基尔伏特凝视着面前的墙壁,阿斯巴鲁的视线在天花板上涂鸦,库路冈观察蚂蚁在地板墙角爬行的轨迹。
库路冈、阿斯巴鲁、基尔伏特三人以各自的方式表达着不快,而其他三人则更不快且不幸。比如说库路冈只要忍耐阿斯巴鲁和基尔伏特;而昆仑军司令根特雷拉斯,则必须忍耐库路冈、阿斯巴鲁、基尔伏特这三人的存在。
被人询问意见的库路冈,中断了蚂蚁的观察回答到。
“本来就不是个好季节,这是不可能取胜的作战”
库路冈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再加上用过去式陈述事态,正好与他冷淡批评家的模样相得益彰。
“到了十月后半,新北极的寒气流将沿着海峡袭来。要开战就该选择春季或是初夏。不过,就算如此;补给线过长的不利依然无法克服”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根特雷拉斯中将怒目而视。他始终不渝地指挥着正直、诚实、无回报的战斗,结果就是部下阵亡的数字,比起基尔伏特、阿斯巴鲁、库路冈三者的总和还要多得多。因此,他相信自己要比这三人加起来都更有发言权。
“动员了超过三十万人的大军,一无所获地撤退。这真是个不错的笑料。虽然冬季的确快要来临,但在到来之前使布伊诺斯·松迪屈服也并非不可能。只要所有六都市军舍弃小我,为了共同的目标,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建立战术优势”
他的主张并非单纯缺乏说服力,至少另两名将军颔首着同意他的看法。而另三人则好像在听着已经灭亡民族的宗教歌曲一般,带着毫无诚意的表情向着各自的方向。
“六都市组成的大同盟军,在战斗力方面完全满足胜利的条件。但是,他们的司令数过多,协调心太少。这种不平衡将无法引导他们走向有利的局面”
开战之后,琼汰·诺儒特曾向独裁者支配下的市政府如此报告。随着战况的推移,证明了单腿不便的年青司令的洞察之准确。然而,因为总兵力对比是一比三,大同盟军的司令也并非个个无能,所以这场战争有着足够出现危险局面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