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普法的机体正面承受了它的威力,就像遭到一阵混乱攻击的拳击手一样,机体不听使唤了。
装甲被射穿、胸部凹陷、但还是无法逃避。在这没有绳索的擂台上,一直受到攻击的坎普法,像是醉汉在跳舞似地摆动着双手,然后整个机体向后倒下就这样化为一个平凡的物体,瘫到在那里。
收话机已经不再发出声音了,不,连电波也已经中断了。
四周恢复了寂静。新型机的枪口还冒着薄烟,俯视着倒地的坎普法。
观看着MS之间的战斗的兵士们,也都分别在原地伫立、或是坐下,一时之间,没有任何人想说话。
在围栏的角落,以面无血色的表情,茫然地伫立着的那二个人,亦是如此
2
令人不忍目睹的事故、充满血腥的事件、凄惨无比的惨剧、意想不到的灾祸、突如其来的巨变不管前夜发生了什么不祥的事件,太阳还是会在地球上升起,将惨祸的爪痕袒露在白日之下。
即使是在有着人工大地的这个殖民地上,也同样是如此。
傍晚,突然出现在市街中的吉翁的MS,遭到它击毁的殖民地防卫队的残骸,被战火波及而起火的大楼骨架、瓦砾堆。前来应战而被击毁的联邦军的GM群,它们的机体坠落在住宅区、森林地带,而化为了废铁。
遭遇到流弹、被击坠的直升机、坠落的MS,而遭受了战火的洗礼的这些不幸的地区,彻夜的消防作业也没有效用,这一带被彻底烧毁,到处都还有余烬在闷烧着。
而打倒了那架吉翁MS密夏的坎普法的联邦新型机,在伪装成化学工厂的联邦军基地的广阔园区里,目前它那仰卧在地上的机体,已经被忙碌了一整晚的军方人员,盖上了布篷,以避免被外人看见。
在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有着形同废铁般倒在地上的坎普法,机体像是趴倒似地陷入地面。原本引为为傲的坚固装甲上,也留下了几个被子弹贯穿的痕迹,从那里漏出来的油渍,就像血液一样地流出,渗入了泥土里。
爬上凹陷的驾驶舱部位,二名兵士以焊炬切开了舱盖,在看了里面之后,发出呕吐的声音,而以手掩着嘴,把目光移开。驾驶员变成了什么模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吉翁特务部队,独眼巨人队的强行渡河计划已经完全归于失败了。这一天距离圣诞节只剩下一个星期。
有谁能够想像得到,今天早上,再次来到这座殖民地的这份寂静,只不过是延后执刑的一个短暂的平静呢?
只有独眼巨人队之中,唯一生还的一名青年士兵是另当别论。
森林之中相当冰凉,沾着露水的小草,洋溢着酸酸的气味。头上传来了鸟叫声,而在树木的枝干上,响着松鼠在四处奔跑的声音。吉翁的突袭所遗留在市区里的爪痕,在这里也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
巴尼就在这里,盘腿坐在草地上,从沾满泥土的木箱之中,把行李装进了手边的背包里。睡袋则随便地摊开着。
休泰拿、葛西亚和巴尼三人,为了在作战结束后,伪装成一般市民而逃出这座殖民地,因此事先把护照、机票、现金、服装,以及其他用品都埋在这里。不过,其中的二人份已经是多余的了。
事先撒落在周围的小树枝,在背后响起啪吱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走近这里而踩到了。巴尼立刻将箱子盖上,把事先准备好的牙刷塞进嘴里。当然在怀里是挟带着手枪的,但是过于警戒也许反倒会被觉得可疑,还是假装成正在享受户外休闲的年轻人比较好。他之所以把睡袋摊在地上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以手指揉着眼睛,假装成睡眼惺忪的样子,而同时又以隐藏在这下面的锐利目光,看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在树木背后所看见的是一双小鞋子,是个小孩。
巴尼,是我啊。
是亚尔啊
巴尼看到从树干后面出现的亚尔,而解除了警戒,拔出了牙刷。
没有被人跟踪吧?
没有街上的人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啊。
情况是怎么样啊?
崩塌的房子啊、被烧毁的区域啊好像死了很多人啊。
警察呢?有没有发觉到我呢?
不知道。不过,根据街上人们的传闻,说是吉翁兵已经全都死了
是吗
知道了残存的吉翁兵也就是自己的存在并未被发觉,巴尼松了一口气,又再坐了下来。
那么,暂且可以安心了。
巴尼,你在做什么?
看也知道吧,
对着不安的亚尔,他粗鲁地说着:
在收拾行李啊,收拾行李。我在今天,就要逃离这座殖民地了!
呃!
突然,亚尔瞪大了眼睛,声音也大声了起来:
逃、逃离?
作战已经失败了,再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啊。
那么那家伙要怎么办?联邦的MS就那么放着不管吗?队长他们又要如何?他们不就平白地死了吗?
亚尔,好好听我说!
大声的让亚尔镇定下来之后,巴尼又以镇静的声音继续说着:
吉翁的高层,对我们的作战设下了保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