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的倒影。”
九郎有些迷惑地低头:“我的……嗯,不对,为什么她没有影子?”
“哼……可恶的白龙神子!!汲取了熊野水之力的我,绝不会让你封印的!”女子娇弱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嘶嘎难听的叫声,一阵烟雾后,她也现出了怪物的原型。
“这是……”九郎仍有些难以相信。
“哼,露出本来面目了吧!上!”将臣抽出了大太刀。
收拾了泷夜叉之后,我收起长剑,擦了擦额上的汗:“呼……终于赢了,这下应该解决了吧?”
九郎也收起了太刀,含笑对我说道:“望美,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居然能看破怨灵的正体,若不是你,我们说不定就危险了呢。”停了停,他又说道:“还有将臣,最早注意到异样的就是你了吧?谢了。”
说话间,风浪已经渐渐平息,太阳露出了脸,熊野川的水也开始恢复澄净。景时在附近调查了一下,说滝夜叉应该是这里的水之气聚成的,只是没想到,一个怨灵竟足以改变熊野的气脉。
议论了一会儿,还是急性子的九郎第一个说道:“怨灵已经解决了就行了,赶快去本宫大社吧!”
将臣难得地和九郎保持一致:“我也同意,已经打败的怨灵,就别去想它了。”
“哦,这样吗……”我应了一声:“不过,果然还是有些在意呢……”
朔点点头:“是啊,这种能够操纵河川的怨灵,到底是哪里来的呢?或者说,背后是谁在操纵它呢?”
弁庆沉吟道:“据我所知,并没有能够从损害熊野之中得到利益的势力啊。源氏也好平家也好,京的贵族也好,都只想把熊野引为己用呢。”
“与其让敌人获得这力量,不如先削弱它……”让忽然说话了:“也许是有哪个势力是这么考虑的,也说不定呢。”
“让的想法很有趣,”弁庆微笑道:“不过,这也真是很难说呢。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现在还不明了,对于熊野来说,或许会全部都认为是敌人呢。”
白龙似乎没在听我们说话,只是低声念叨着:“龙脉被玷污了,还好神子的力量让它恢复了,可是,土地上的怨灵……气脉被污秽之物扭曲,便会生成更大的污秽。我,我所守护的这个世界……”
弁庆应道:“刚才的怨灵,还有平家驱使的怨灵,都会让污秽的影响扩大,如果真的气脉也扭曲了……像刚才那种程度的怨灵,还会频繁地产生的。”
“说的是啊……”将臣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古怪。
沉默了一会儿,敦盛说道:“熊野本宫的道路已经打开了,现在先赶去那边要紧。”
进入熊野本宫大社前,将臣和我们分手了。早知如此的我没说什么,倒是让和九郎颇吃了一惊。将臣走的时候九郎还挥手向他道别,我有些想笑,和让比起来,九郎倒更像将臣的兄弟呢。
好不容易到达了本宫大社,然而,我们,不,应该说是我,又一次被熊野别当无情地回绝了。第二天,我们有些情绪低落地踏上了归程,还好,西诺耶的突然加入让大家又高兴了起来。虽然没有得到熊野水军的帮助,但是也多了一个重要的伙伴不是吗?——
告别熊野,我们回到了京。很快,源赖朝的命令就来了。在后白河法皇的周旋下,将在平家根据地福原举行源平两家的和议。根据命令,九郎率领的军队驻扎在福原附近的有马,目的是为了保护和议的顺利达成。——然而,就在准备出发去缔结和议的当天,北条政子大人的一番话让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政子大人?您……您是要我们践踏之前缔结和议的约定,对平家实施奇袭?”九郎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
政子大人掩嘴轻笑了两声,表情仿佛完全没把九郎的怒气当回事:“哎呀哎呀,九郎你还真是单纯呢。自古以来,签订和约之日,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不是吗?如果没能识破我们的计划而失败,那只能怪平家他们自己不好啊。”
弁庆踏前一步,冷冷地说道:“是啊,连镰仓大人的正妻——您,政子大人都出面了,我们都以为这次结盟是结定了呢。”
政子笑得更是欢畅:“哎呀,竟然连弁庆也这么想,那么平家的人就更不会有所怀疑了,真是太好了!”
弁庆哼了一声:“这么说,去缔结和议之人的性命,您也完全不在乎了是吗?您应该知道,有了一次的背叛,再要真正和议之时,就没有人会相信了。您定的计策虽妙,我觉得,尚不足以我们拿‘信用’来交换。”
政子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这,这可是镰仓大人的一片善心啊。其实,他已经下了追讨平家的命令了,但是,如果直接攻下福原的话,双方都难免会有死伤,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一举成功,两边的损失都可以降到最低呢。”说到这里,她微微冷笑起来,漂亮的黑眼睛里毫无暖意:“这是镰仓大人的命令,而且,后白河法皇大人也是这个意思。”
我冷笑了一声:“说的好听,也掩盖不了偷袭的事实。”
九郎大声说道:“正是!政子大人,我源氏武士怎能做如此卑鄙之事!”
政子似乎毫不吃惊,反而娇笑着说道:“真是直率的孩子呢,真让人喜欢~你们要是不想去,我绝不勉强你们,不过,军队可是必须听从镰仓大人的命令的哦。”
这句话击中了九郎的要害,他哼了一声,转开了头。
政子微微一笑,眼光转向了我:“平家有三大罪:拥废帝复辟,此其罪一;盗取三神器,此其罪二;驱使怨灵,伤人无数,此其罪三。小姑娘,操纵怨灵肆虐京的平家,你也能原谅吗?镰仓大人希望尽快追讨平家,也不过是为了世间的安宁而已。”
话说到这里,我们也没有什么再申辩的余地了。她缓缓环视了一周在场的人,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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