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荼吉尼天,自由了,可是景时,他的战斗还在继续……——
“嗯,要说服赖朝大人……”在腰越,景时微笑着说:“这样,才能让大家以后都过上平稳的生活。”
“果然,如果屋岛那时,我能伪装得再好一点就好了。”满珠岛的那一夜,景时苦笑着这样说。
志度浦的港口,景时笑嘻嘻地摇手:“放心吧望美小姐,这里就交给我了,得做点事情来拖延一下敌人啊。”——
这就是景时……总是一个人揽下全部的危险,总是把自己的安危放在最后一个。
“景时,拜托了,这次,请不要再……”此时,我已无法回头,只有在心里暗暗祷告。
兑之卷地之白虎梶原景时篇番外篇
大仓御所,源赖朝的居所。议事厅中,聚满了议论纷纷的御家人们,源赖朝居中而坐,面色阴沉,不发一言。
“梶原平三景时,回来复命了!”
听到这个声音,源赖朝阴沉的表情并未有任何改变,只是微微点头。
议事厅的门开了,声音的主人大步走了进来。他身材修长,着一套松绿色长袍,正是源氏军奉行——梶原景时。他向源赖朝行礼后,在下首坐了下来。
景时也来了,已经……到齐了。源赖朝缓缓扫视了一遍现场,开口说道:“那么,现在正式开始,对九郎义经等人的谋反嫌疑进行诠议。”
他的话音刚落,左首的一名御家人已经急不可待地说道:“九郎大人,他在京的时候,就经常与京的贵族私下往来,甚至还与后白河法皇有来往。他企图与京的势力互相勾结,那是错不了的了!”
右首一名御家人又道:“之前的战斗中,九郎大人罔顾源氏全军,一意孤行攻打屋岛,给我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然后,在坛之浦的彦岛,他又让安德天皇逃走了!这种种违背镰仓大人命令的行为,实在难以容忍!”
先一人又说道:“据说,他为了保证自己的指挥权,而故意放走了天皇,这着实可疑。”
众人七嘴八舌,源赖朝却不置可否,待吵嚷稍歇,他转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梶原景时:“景时,你身负军奉行之职,在九郎身边,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梶原景时怔了怔,却没答话。源赖朝盯着他,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用怕,你只管说。”
赖朝大人,这是逼着我也陷九郎于不义啊……感觉到议事厅中忽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他咬咬牙,答道:“遵命!作为军奉行,我所看到的一切,这就如实禀报。”
抬起头环顾四周,梶原景时朗声说道:“九郎大人,一直衷心仰慕他的兄长——赖朝大人,绝无二心!也从来没有去结交过什么京的贵族!”
此言一出,顿时四座哗然,源赖朝的脸色更是铁青。梶原景时却仿佛毫不在意,一口气说了下去:“这一战能取得最后胜利,九郎大人的功劳,我作为军奉行是非常清楚的。而屋岛那一战之所以一度陷入苦战,我也有一半的责任。至于坛之浦安德天皇逃走一事,更是在九郎大人被捕之后,要说责问的话,该责问那个时候负责指挥的人才对!”
这番话尖锐之极,可说推翻了之前所有对源九郎义经的指责,众人相顾失色,有个别和他相熟的御家人忍不住低声提醒他:“梶原大人,你到底在帮谁说话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梶原大人!”
“别吵!”源赖朝喝道。听得出他冷冷的声音中已含了七分怒意,众人无不噤声,只有梶原景时仿若不觉,镇定自若地说了下去:“作为军奉行,我所见到的都已经报告完毕。”
“哼,报告完毕了吗……”源赖朝忽然笑了:“景时,坐过来些,我想再听听详细的情况。”
“……是。”梶原景时应了一声,越过众御家人上前,面对着源赖朝重新坐下。
“景时。”源赖朝的脸渐渐被阴云笼罩,压低的声音也掩饰不住怒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蠢事吗?我对你可是充满了期待,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叫你出来,你竟然敢背叛我?”
梶原景时低着头,态度恭谨,声音却带着倔强:“……在下惶恐。”
“…………”源赖朝死死盯着梶原景时,后者却始终一言不发。
良久,源赖朝冷冷地开口:“看来,你是有意要辜负我的期待呢。背叛了我,你母亲会怎样,你很清楚吧?”
“是,在下明白。”梶原景时的声音丝毫没有波动:“我所见到的东西,都已经如实地说了。”
“你让我很生气,景时。”源赖朝冷笑道:“你母亲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你还算听话的缘故,这一点,你难道不明白吗?”
“…………”沉默片刻,梶原景时答道:“我明白。但是,我不能背叛我的战友。”
他的声音不大,却已足够让身后的御家人都听见了。众人又是惊讶,又是害怕,看看源赖朝再看看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一向唯命令是从的家伙,今天怎么象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竟敢公然与镰仓大人针锋相对?
源赖朝自然也不能理解眼前人的举动,他死死盯着梶原景时的脸,可对方始终十分平静,竟看不出半点端倪。怒气渐渐难以抑制,他提高了声音:“景时,你连母亲都打算舍弃了吗?”
梶原景时连眉毛也没抬一抬地答道:“不,那种不孝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
源赖朝一时语塞,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梶原景时:莫非,他……
【望美,母亲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无论何时,你都能看穿我的谎言,尽管如此,你还是相信着我……我也相信你,望美,因此……】
梶原景时握紧了拳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