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老师望着岸上的滚滚烟尘,低声说道:“敌人来得好快!”
敌人很快赶到了港口,看到源氏的船只正起锚离港,急忙下令放箭,一时间箭矢密如飞蝗,源氏军顿时大乱。带队的老将一马当先,冲上了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那艘船,高声大喝:“吾乃萨摩守,平忠度是也!来者莫非源氏大将,源九郎义经?愿求一战!”
船上的众人都呆呆地站着,毫不理会。
平忠度有些疑惑,又道:“源氏大将,莫非连通名的勇气也没有吗?觉悟吧!”举刀便往九郎头上劈去,却挥了个空,定睛再看,刚才还站在这里的人,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忠度大人!”一个平家的武士疾奔上前,叫道:“船上的源氏军……全部都是幻影!”
“这些源氏军,都是幻影……?”平忠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糟了,中计!”
已经太迟了,他们冲上船的当儿,我们已经从港口的掩体里冲了出来,一举截断了平家部队,反而把平忠度等人困在了船上。这一下攻守易势,平家登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哥哥,了不起的幻术啊!”朔笑着说道:“这一战,全靠你了哟!”
“…………”一直在举着阴阳铳施放幻术的景时这才松了口气,不禁哀嚎起来:“哎呀~~~这么大规模的幻术,我还是第一次做哪~你要是叫我再做一次的话,我可真不敢说还能成功了~哎,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呢吗~”
我也忍不住笑了:“景时先生,好厉害的幻术哦!真是辛苦你了,要加油哦!”
景时顿时精神了起来:“是,是,听你这么一说,我不努力一点也不行了哦!”
朔正色道:“这一战,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刻,一切就看现在了!”
“我知道的啦~”景时笑嘻嘻地答道。
“我们走吧,景时先生!”我用力拍马,向平忠度的方向奔去。
“依赖妖术的懦夫,有胆子出来吗?”平忠度拈着胡须,上下打量着我们,颇有不屑之意。
景时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哈哈,耳朵好痛啊~不过,那个人就是我没错了!”
“景时先生?”我吃了一惊。
平忠度哼了一声:“哼,源氏的武士,竟是如此懦夫么?”
景时毫不在意,微笑道:“随你怎么说,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依靠怨灵来作战的平家,好像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平忠度一怔,明显态度软化了:“这个么……说得倒也不错。”
景时微微一笑,说道:“萨摩守忠度大人,我是久闻您的大名了。吾乃镰仓权五郎景政末裔,梶原景清之子——军奉行,梶原平三景时是也!”
听到这个名字,平忠度冷笑起来:“背叛之人,镰仓的狗,你这种人也配来和我说道理?待我切下你这背叛者的人头,献给清盛公!”
话音未落,平忠度已举起大刀,迎面杀来,我忙举剑与景时双双迎上。不同于平惟盛的诡异,也不同于平知盛的迅疾,平忠度的刀法大开大阖,法度森严,却又不失狠辣,确实是武门之后的风范,和他交手不久,我对他便越感佩服。我不想伤他,但眼前情势又不能不分胜负,一盏茶时分后,我觑见一个空隙,喊声“着!”一剑轻颤,点中平忠度的右臂,入肉虽不深,却已足以让他武器脱手落地。平忠度往后退了一步,左手按住右手伤口,我也就停剑后退。
“到此为止了吗……”平忠度虽然败了,却既不惊慌,更不气恼:“我输了。”
景时笑道:“虽然是轻薄的狗,也让您服输了呢。”
平忠度哼了一声,说道:“武士的头颅在此,要便拿去。光明遍照,十方世界,念传众生,摄取不舍……”
“哎呀,怎么开始念佛经了啊~怎么好像一副准备受死的样子,怎么办才好呢?”景时摸着下巴说道:“赖朝大人可不准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弁庆低声说道:“现在不能砍头,要先押到镰仓那边去。”
“随你们便吧。”平忠度皱了皱眉,终于转身离去。
平忠度被擒,平家军队顿时乱成一团,很快就被击溃,四散奔逃。
“现在是进攻的好机会!我们走!”九郎一声令下,全军士气大振,跟着他直杀西北的行宫而去。
不一刻,我们已经杀到总门。大约是因为守将平忠度被俘,这里的守备一片混乱,没费多大劲,总门便被我军攻下。眼看平家士兵已经开始四散溃逃,更不耽误,我们挥师往北,直奔行宫。
“平家的残党呢?”九郎问道。
一名进行宫查探的武士回来报告:“九郎大人,行宫已经空了,里面没人。”
众人都是一怔,景时第一个反应过来,叫道:“九郎,港口,港口那边!平家肯定从那边乘船逃走了!”
弁庆轻轻叹了口气:“安德帝,想必也一起逃走了吧。听被俘的士兵说,这次是还内府安排的逃亡事宜。”
“就是因为之前在总门输了一仗,所以才给了平家逃亡的时间。”九郎的脸色十分难看,景时忙笑着说道:“九郎,也不用过分自责了,胜负这种东西,最终还是要看运气呐~”
九郎点了点头:“说得也是。总之,屋岛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形势完全倒向了源氏这边呢。下一战,也要好好准备才是。”
“下一战……吗。”景时低声重复了一遍,不过,除了我似乎没人听到。
西诺耶问道:“下一战的战场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