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之卷 地之朱雀 武藏坊弁庆篇 一卷全

p; “既然平家肯退兵,那么我们来三草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对吧?”目送平经正离开,我对九郎说道。

  九郎点头微笑道:“是啊。那么,走三草山原路回去,召集失散的部队,我们回三草川那边去吧。”

  回到三草川,我们发现留在这边的后续部队也遭了不小损伤,一问之下,才知道刚才有个巨大的怨灵袭击了他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跳入三草川逃走了。问了一下怨灵的样子,我心里明白了,应该还是那只水虎。既然已经逃走,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做的了,清点完各军人数,便回马濑军营而去,准备走丹波道回京了。

  行进到马濑附近了,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好像没有听到呻吟声,敦盛……敦盛他在吗?如果那天他不是偶然被我发现,重伤的他能不能熬过那一夜?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踏进了路边的树林,借着淡淡的月光,努力寻觅着那个少年的身影。

  十分钟后,我顺利地找到了他,然后,和跟上来的让一起,把他弄回了马濑的阵地。回到阵地后不久,就被九郎发现了,争执了一番之后,还是弁庆阻止了我们。九郎、让、弁庆都先后离开了,只留下心情复杂的我和昏迷不醒的敦盛在帐幕里。

  “他受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意识一时还没恢复罢了。”

  我微微一惊,抬起头,才发现弁庆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帐幕里,含笑说道:“你也照顾了他很久了,要不要我帮忙?”

  “嗯,谢谢你,弁庆先生。”我站起身,让弁庆坐下。

  他微微一笑:“我是药师么,照顾伤员本来就是我的本分。”

  过了一会儿,弁庆又看了看敦盛的脸色,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微笑道:“大概是药在发挥作用了。他有点发热,热过去了,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我很是高兴,说道:“真的啊?太好了~”

  他含笑点头:“嗯,请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哦。那么药我就放在这里了,等他醒来,让他再喝一剂就好了。”

  “嗯,谢谢了。”我笑着接过药,放在床头,弁庆却走到我面前,笑着说道:“嘻嘻,这样的笑脸,总是让我没有抵抗力呢。让我再和你聊一会好吗?这位年少的贵族,九郎好像很在意他呢。你愿意的话,我会去拜托九郎,让他不要再为难受伤的人了。”

  “哎?这样啊,谢谢……”

  我的诧异大概流露在脸上了,弁庆微笑道:“怎么了,很意外是吗?在三草山随便舍弃了后方部队的我,竟然会说这种话?”

  我想了想,说道:“要说意外……多少是有一点啦。”

  “嘻嘻,你真是个诚实的人呢……”他居然笑了起来:“果然是位不会撒谎的人,而且不管对谁,都抱着善意呢。这样的你,才能令人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力量呢。”

  “啊,这个……”想不到会得到他这样的称赞,我有些窘,还好,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走到敦盛床边,看了看他的脸色,正色说道:“那么,我就去找九郎了。请不要妨碍他的睡眠,这对伤口恢复是有好处的。这里就拜托你了,不要让别人来惊扰他。”

  累了一天了,这时才觉得疲累袭来,我坐倒在敦盛身边,仰头凝望着夜空中的圆月,心头思绪翻涌。每个十五的月亮,都是一样的吗?每个三草山的命运,都是一样的吗?我真的失败了吗?还是说,其实更下游的命运之流已经在改变了呢?

  伸手入怀,摸着贴身收藏的逆鳞,我苦笑了起来。

  坤之卷地之朱雀武藏坊弁庆篇第四章过去的因缘

  作者有话要说:to幸运四叶草: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还是打算按原定的计划来哦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从朦胧中惊醒,揉揉眼睛,身边的敦盛也正好醒了,发出轻轻的呻吟声。我坐起身,凝视着敦盛,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这……这里是……”有着紫色头发的清秀少年睁开了眼睛,缓缓扫视着周围,随即微微皱起了眉头:“白旗?笹龙胆纹?……这里……是源氏的……军营?”

  一阵铁链撞击之声,他慢慢坐起身来,望了我一眼,熟悉的倔强之色爬上脸庞:“你是……源氏的人吧?我是你的敌人——请杀了我吧。”

  敦盛……我没让这个名字说出口,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不,你不是我的敌人,因为,我是白龙的神子,而你,是八叶。”

  安顿好了敦盛,我走出营帐,和守在帐口的九郎碰个正着。果然,他还是要求我交出敦盛给军法处置,没办法,我又和他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第二天,我们拔营出发了,经由丹波道回京的途中,居然又出现了怨灵,顺利封印怨灵之后,敦盛倔强的态度忽然变了,主动提出要加入我们一行,九郎大为惊讶,不过,在景时、弁庆等人的劝说下,他最后同意了。就这样,源氏军押着部分俘虏回到了京——

  春去夏来,因为镰仓大人源赖朝的命令,我们赶往夏日的熊野,企图寻求熊野水军的帮助。到达熊野的第一天晚上,我们住在借宿的人家中,泡完温泉,和朔闲聊了一会儿,我慢慢睡着了。

  “望美……你在哪里……?”

  这个声音是……

  “将臣!”

  我呼地坐起身,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刚才是在做梦。『是将臣吗?』我一边机械地洗漱着,一边回忆着刚才听到的声音,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难道……将臣有什么危险?还是说,只是太久没见到他了,才做了这样的梦?”

  “学姐,早啊!”

  我一愣抬头,让正站在我面前,神情有丝吃惊:“你……刚才在说什么?”

  “咦?我在说话吗?”

  “嗯……是啊。”让不知为何别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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