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师,这次的命运,会不同吗?
强自抑制下已经涌到嘴边的问题,我默默地踏上了往三草山的路。
离之卷天之朱雀西诺耶篇第三章再赴新熊野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新东西咯
看似平静的三草川,安静得出奇的山间道路,走着相同的路,我们到达了山之口,然后……等待我们的是相同的,空荡荡的军营。
“这……?”九郎按着缰绳,手里的刀不知该不该收回去。看着他惊愕万分的脸,我悄悄咬了咬唇。或许,是我做得还太不够了吧?不过,如果一切都没变的话,接下来该是……
“九郎大人!后方三草川,出现了巨大的怨灵!”果然,传令兵带来了这个消息。
“怨灵……?”九郎又惊又怒,或许是想起了我之前说的话,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已经默默地抽出了长剑,夹紧了马背。
“全军听令!回师三草川!”九郎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紧随其后的是我和老师。
赶回三草川时,果然,名为水虎的怨灵正在肆虐。不过,幸好之前有做些安排,伤亡倒不至于像上次那样惨重。虽然如此,击败了水虎之后,九郎的情绪低落仍然是显而易见的。下达了由丹波道回京的撤退命令之后,他默默地走在了队伍最前面,再没有说一句话。我有些后悔了,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坚持己见?
行进到马濑附近了,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好像没有听到呻吟声,敦盛……敦盛他在吗?如果那天他不是偶然被我发现,重伤的他能不能熬过那一夜?明知道命运已经踏上了原来的轨道,我还是可笑地担心着,不由自主地踏进了路边的树林,借着淡淡的月光,努力寻觅着那个少年的身影。
十分钟后,我顺利地找到了他,然后,和跟上来的让一起,把他弄回了马濑的阵地。回到阵地后不久,就被九郎发现了,争执了一番之后,九郎、让、弁庆都先后离开了,只留下心情复杂的我和昏迷不醒的敦盛在帐幕里。
累了一天了,这时才觉得疲累袭来,我坐倒在敦盛身边,仰头凝望着夜空中的圆月,心头思绪翻涌。每个十五的月亮,都是一样的吗?每个三草山的命运,都是一样的吗?我真的失败了吗?还是说,其实更下游的命运之流已经在改变了呢?
伸手入怀,摸着贴身收藏的逆鳞,我苦笑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从朦胧中惊醒,揉揉眼睛,西诺耶的身影映入眼帘。正准备起身,他伸手按住了我,向床上的人努努嘴,低声问道:“他怎么样,不要紧吧?”
“嗯……”我看了一眼敦盛,他正皱着眉头,紧闭双眼。我叹了口气:“一直不醒的话……”
西诺耶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小瓶子:“我这有些药,要不要给他试一下?”
“啊,谢谢,好的。”
西诺耶不再多说,躬下身轻手轻脚给敦盛伤口换上了药。
也不知道是否药发生了作用,片刻后,敦盛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哎,好像真的可以耶!”我惊喜地叫了一声,却听到敦盛喃喃低呼:“……好痛……”
哎?我不禁抬头去看西诺耶,才发现他居然已经踪影不见了。他……他到底拿来的是什么药啊?
我低头凝视着敦盛,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这……这里是……”有着紫色头发的清秀少年睁开了眼睛,缓缓扫视着周围,随即微微皱起了眉头:“白旗?笹龙胆纹?……这里……是源氏的……军营?”
一阵铁链撞击之声,他慢慢坐起身来,望了我一眼,熟悉的倔强之色爬上脸庞:“你是……源氏的人吧?我是你的敌人——请杀了我吧。”
敦盛……我没让这个名字说出口,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不,你不是我的敌人,因为,我是白龙的神子,而你,是八叶。”
安顿好了敦盛,我走出营帐,和守在帐口的九郎碰个正着。果然,他还是要求我交出敦盛给军法处置,没办法,我又和他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第二天,我们拔营出发了,经由丹波道回京的途中,居然又出现了怨灵,顺利封印怨灵之后,敦盛倔强的态度忽然变了,主动提出要加入我们一行,九郎大为惊讶,不过,在景时、弁庆等人的劝说下,他最后同意了。就这样,算是小输了一仗的源氏军,押着部分俘虏回到了京——
“要跟熊野借兵啊……”听到赖朝先生来信的消息,西诺耶不知为何一脸不屑:“赖朝他还真敢说啊。”
九郎一本正经地答道:“但是兄长大人说得没错,今后和平家作战,没有船只的话可是不行的。”
就这样,因为源赖朝的命令,我们一行人动身前往熊野,经过了长途跋涉,总算赶在初夏季节到达了熊野。到熊野的第一天晚上,在借住的人家家里,我们谈论起了关于平家、源氏和熊野的关系的话题。
“这么说,弁庆先生对熊野真的挺了解的呢。”我笑着说道。
一直听着我们讨论的西诺耶忽然说道:“那是当然,这家伙可是熊野出身的。”
“啊,嗯。”弁庆点点头:“的确是,不过,我可是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要是说到最近的熊野嘛……西诺耶你应该比较熟吧?”
“我?”西诺耶好像愣住了。
“是啊,你不是熊野水军的嘛,说到熊野,谁能比你更熟呢,对吧?”弁庆笑得有些古怪:“我说,最近熊野水军有什么动向吗?”
西诺耶很快恢复了正常,淡淡地反问:“你认为会有什么动向呢?”
弁庆微笑着说道:“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啊……还真是让人不快呢。不过,我想应该是没有什么动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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