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这么容易倒下的武将吗?源氏不过是一群虫子,根本无法与我较量!”
“父亲?”我听到平知盛这么叫了一声,不由惊讶万分:平知盛的父亲,那不是平清盛吗?不是早就死了吗?
一阵狂风袭来,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狂风消失后,我睁开眼睛,发现刚才的满天乌云都已经消散,然而——二位尼、平知盛、以及刚才还在这里的一帮平氏的人,全都不见了。
“平家的家伙,好像逃到海上去了啊。”西诺耶说道。
我极目远望,果然,海面上多了几艘战船,船头站着几个人影,依稀可以辨认出来,其中一个正是平知盛。
“哎?平家的船上怎么有个小孩子站在那里?”景时惊讶地叫了起来:“那个小孩是平家的什么人啊?”
“平清盛大人……”说话的是神情郑重的弁庆:“亲自出马了吗……”
九郎怒道:“什么平清盛,怎么可能!?他不是早就病死了吗?”
“是啊,伯父大人他的确是因热病而……”敦盛也十分诧异:“难道说,伯父大人他……也是怨灵?”
正在议论间,平家的船上却有了动静。他们在船头竖起了一根高高的杆子,在杆子头上插着一把打开的纸扇。
“这是平家的挑衅!”
“分明是欺我军无人嘛!”
源氏的武士们气愤地议论着,我们听在耳朵里,就算是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不有所应对。
“清盛大人的挑战啊~真是麻烦啊,怎么办好呢?”景时摸着下巴犯了难,九郎却胸膛一挺,大声说道:“挑战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应对是绝对不行的!”
弁庆皱眉道:“可是,要射落那么远的扇子,不是弓箭名手的话,绝对……”
九郎转过头来问弁庆:“那须与一他怎么样了?”
“我师父,那须与一他受伤还没恢复。”让走了出来,沉声说道:“我虽然只是个不肖的弟子,也愿意代师父接受使命。”
景时吃惊地看着让,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是,那个真的很远哦,可以吗?”
让正色说道:“嗯,这个距离……虽然不能说绝对,但我想我可以射落它的。”
既然如此,九郎他们也不再多说,让开了位置。让走到岸边,取出长弓,搭上了羽箭,瞄向了平家战船的方向。众人的眼光不由得都转向平家的船头,又高又细的长杆上,小小的纸扇还在随着船身的摇晃而摆动起伏,这一箭,真的能射中吗?
一时间,整个战场鸦雀无声,空气似乎也紧张了起来——
“嗖”地一声轻响,一支羽箭破空而去,疾若流星。紧接着,那面刚才还在杆头张扬的纸扇掉了下来,如秋日红叶一般缓缓飘落,坠落海面。
“万岁!!!”一秒钟的死寂之后,源氏军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射中了!真的射中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根被射断的长杆,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转向小让,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大概是听到了,回过头来,向我微微一笑。我也报以一笑,正准备走上前去,却看到他变了脸色,望向海面的方向。
那边怎么了吗?这样想着,我本能地转头去看海面,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道黑色的气流已经自海面疾如闪电般袭来,目标——是我?“糟了,是陷阱!”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但已来不及了,我只有闭目待死。
“学姐!!!”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有人抱住了我,与此同时,气流准确地击中了我们,沉闷的撞击声中,巨大的冲击力把我撞得向后飞了出去,在倒地前的最后一个瞬间,我看到的是逆鳞——闪耀着美丽光芒的白龙逆鳞,被冲击力撕裂成了碎片。
然而,我此刻没有心情去想逆鳞的事——让,让,你怎么样了?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我勉强爬起身,扑向倒卧在血泊中的让。
“小让,小让!?”跪倒在他身边,我颤声叫道:“振作一点,小让!”
他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了我,他失去血色的嘴唇露出了一丝笑意:“学姐……你没事吧?”
我用力点着头,他微笑道:“太好了……你没事,那就够了……”
“什么够了!”他的笑容令我心碎,我紧紧握住他的一只手,哭道:“我不要!我不要这样!说好了的,我们一起,一起回去,回到原来的世界,说好了的!”
“不,学姐……我明白的。”他带着歉意望着我,柔声说道:“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今天为止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梦里……我早就看到过了……所以,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了……”
梦!?
愣了一下神,我才明白过来,让,你骗了我,原来你的梦,是指这个……
再也忍不住泪水,我伏在他胸口大哭起来:“梦……梦都是骗人的!未来是不可能看得到的!我才不相信呢!我才不要做什么思想准备!”
耳边,让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微弱:“嗯,不过,和梦中不一样的是——你的手,好温暖……”
他每个字都如同一根荆棘,狠狠地刺入我的心脏。我直起身,有些狂乱地喊道:“来人哪!快来帮帮我!拜托了——谁来帮帮我……小让的血不止住的话,不止住的话……拜托了,别让他死啊!”
“学姐……不要哭啊……”我转过头,泪眼朦胧中,让的面容却出奇的清晰:“我不想让你哭啊……我只想守护你……”
泪水又一次汹涌地涌出眼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