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之卷 天之白虎 有川让篇 一卷全

射着美丽的光泽,看着这张清秀的脸,我不由一怔,这才意识到,好久没有看到过小让摘下眼镜的样子了:“对了,小让,你平时什么时候才会取下眼镜啊?”

  “嗯,一般除了睡觉和洗澡的时候,都会戴着的。”让擦着眼镜答道:“其实我的视力也不是很差,只是,如果不能看得特别清楚的话,总是觉得不安心似的。”

  “哈哈,你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也下了水的将臣大笑起来:“好像就只有我不一样了呢。”

  戴上眼镜,让沉下了脸:“别说得那么轻松,我们虽然只来了半年,也是一直一直在努力才能活下来的。”

  “嗯……如果说什么地方不一样的话,大概是我变成了神子,然后得封印怨灵了吧?”我说道:“这在我们原来的世界可是绝对没法想像的事情。”

  “说得没错。”让认真地点头:“我也得好好努力,让我以前学到的弓术也能在这里起到实际作用才行。”

  我叹了口气,说道:“居然会有怨灵存在,这真是个了不得的世界呢。”

  “哈哈,要是个更轻松点的地方就好了。”将臣笑着说道。

  “如果真的能这样,说不定能轻松点儿。”这么说着,让的脸上却没有笑容:“星之一族的人,应该能够出更多的力——看见气的力量,看见未来的力量,这些好像是为了给神子解梦和占卜之类的,不过……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说不定真的继承了星之一族的血。”

  “你是说真的?”将臣有些怀疑地看着让,后者缓缓说道:“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不过,你还记得祖母的那个白色的石头吗?那个石头……原本是星之一族持有的宝物,这么一来,就很难让人不这么想了。哥哥,说起来……你有没有见过气的流向之类的?”

  “气?那是什么玩意儿?”将臣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难道看得到?”

  让轻轻叹了口气:“我也看不到,所以想问一下哥哥你。”

  “这个东西不可能看得见的吧。”将臣耸耸肩,看来并不在意。

  “这样啊……”沉思半晌,让又问道:“这么说来……哥哥,你做过什么梦吗?比如……恶梦之类的……”

  将臣瞟了我一眼,笑了起来:“做梦当然是会做啦,什么样的梦都有。不过恶梦嘛,我一向是起床就忘光光的了。”

  “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有些担心地看着让,他微微一笑:“不是啦,我只是在想,我们怎么还没发现有星之一族的力量,就这样而已。嗯……”

  他说到一半,忽然住口了,眼神也变得有些怔怔的,似乎神思不属,我叫了一声:“小让?”他一惊,随即又换上了笑脸:“啊,不,没什么的。玩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总觉得让在隐瞒着什么,可是,眼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怏怏地跟着回到胜浦去了——

  两天后,熊野川的水位还是一点没有下降。我们按照敦盛的指点,往中游去查看,发现应该是上游的地方有什么怨灵之类的力量,导致山川变色,河水暴涨。没办法,只有重回熊野路了。骗过了挡路的贵族,我们在离熊野川上游不远的地方遇到了后白河法皇。得知我们的来意,法皇爽快地应允了我们的通过,就这样,我们来到了浊浪滔天的熊野川上游,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笼罩着这里的天空。

  “啊,那边的武士,请等一下!”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阻止了企图靠近河岸的将臣。来了……泷夜叉!我暗自握紧了剑柄。

  不一会儿,将臣和九郎就因为这个女子起了争执,将臣认为这女子很可疑,九郎则坚持她只是个可怜的弱女子而已。正僵持间,我走了出来,沉声说道:“不要争了。九郎,这个女子——是怨灵。”

  “什么?你也这么认为吗?”九郎惊讶地望着我,我伸出手指着他脚下的水面:“不是我认为——你看,水面上只有你的倒影。”

  九郎有些迷惑地低头:“我的……嗯,不对,为什么她没有影子?”

  “哼……可恶的白龙神子!!汲取了熊野水之力的我,绝不会让你封印的!”女子娇弱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嘶嘎难听的叫声,一阵烟雾后,她也现出了怪物的原型。

  “这是……”九郎仍有些难以相信。

  “哼,露出本来面目了吧!上!”将臣抽出了大太刀。

  收拾了泷夜叉之后,我收起长剑,擦了擦额上的汗:“呼……终于赢了,这下应该解决了吧?”

  九郎也收起了太刀,含笑对我说道:“望美,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居然能看破怨灵的正体,若不是你,我们说不定就危险了呢。”停了停,他又说道:“还有将臣,最早注意到异样的就是你了吧?谢了。”

  说话间,风浪已经渐渐平息,太阳露出了脸,熊野川的水也开始恢复澄净。景时在附近调查了一下,说滝夜叉应该是这里的水之气聚成的,只是没想到,一个怨灵竟足以改变熊野的气脉。

  议论了一会儿,还是急性子的九郎第一个说道:“怨灵已经解决了就行了,赶快去本宫大社吧!”

  将臣难得地和九郎保持一致:“我也同意,已经打败的怨灵,就别去想它了。”

  “哦,这样吗……”我应了一声:“不过,果然还是有些在意呢……”

  朔点点头:“是啊,这种能够操纵河川的怨灵,到底是哪里来的呢?或者说,背后是谁在操纵它呢?”

  弁庆沉吟道:“据我所知,并没有能够从损害熊野之中得到利益的势力啊。源氏也好平家也好,京的贵族也好,都只想把熊野引为己用呢。”

  “与其让敌人获得这力量,不如先削弱它……”让忽然说话了:“也许是有哪个势力是这么考虑的,也说不定呢。”

  “让的想法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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