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手里正握着一杆长刀,拦在将臣和我们之间:“我绝不能抛下还内府大人逃生!”
将臣勉强站起身,说道:“我已经输了,你又何必回来救我这败军之将……”
“能够领导剩下的平家人,保护天皇的人,除了您还有谁?”经正厉声喝道:“如果您也落入敌手,平家还有什么希望?”
他的话令将臣一震,片刻后,将臣低声说道:“经正大人……您的苦心,我会用我这条命来偿还!”
眼看着将臣跳下了小船,九郎急忙上前欲追,眼前寒光一闪,却是平经正的长刀拦住了他。
“想要去追还内府大人,得先过我这一关!”平经正此刻脸上的坚毅,竟丝毫不逊于那个以勇猛善战而著名的平忠度,我不由得暗生敬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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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平经正毕竟比不上将臣和平知盛的武勇,而且交手不久,我就发现了一件事——他也是怨灵。
“呵呵,不愧是能击败还内府大人的人呢……”失去力量的平经正居然笑了起来:“能死在你们手下,我也无憾了。生在武家之门,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太好了,还内府大人逃出去了,平家还有希望……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呢。”
“兄长大人!你……你的身体……”敦盛忽然叫了出来。这个平经正,是敦盛的哥哥?
平经正淡淡一笑,语气镇定若桓:“这个怨灵的身体,也是该消灭的时候了。真是可悲啊,请解放这执念,消除这污秽的存在吧。”
平经正转向了我,嘴角边依然带着微笑:“白龙的神子,拜托了,请封印我这污秽的身体吧。”
“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做的话,你将永远……”我说不下去了,第一次,面对怨灵,我竟然产生了犹豫。
“嗯。”他的笑容温和,语气却是坚定的:“神子的封印,净化——这是堕落为怨灵之人,唯一的救赎方式。”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敦盛,此时的脸已经白得毫无血色。身上的铁链哗啦啦地响了起来,他艰难地开口:“拜托了,请……请满足他的心愿吧,神子。请……救救兄长大人!”
“我明白了。”我站直了身体,压下了所有的杂念,开始向龙神祈祷:“应天之声,从地之鸣,龙神赐力,怨灵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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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坛之浦之战,也以源氏的胜利告终了,仅有少量的兵力,在将臣的带领下逃走了。回到了本阵的港口时,胜利的消息显然已经到达,源氏的士兵们以盛大的规模欢迎着我们的凯旋。
凯旋……吗?
和周围欢乐的气氛不相称的是,我始终高兴不起来。
“看啊,那不是白龙的神子大人吗!?”
“啊,正是如此!”
“听说,您又一次击败了还内府,实在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有神子在,战争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神子大人,万岁!”
“神子万岁!”
“神子大人,一起来庆祝胜利怎么样?”
面对热情的士兵们,我只能笑着,点着头。与此同时,某种东西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心,让我的笑容越来越勉强。
“啊,神子大人?您……是我太无礼了吗?”一名武士惶恐地说道。
我呆了一呆,这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溢出了我的眼眶。我急忙擦去泪水,笑着对他说道:“嗯,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不是因为你……”
嘴里这样说,我却再也难以控制情绪,低下头只说了一句:“请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就丢下武士们离开了。
战争,还没有结束……
将臣,我还要和你战斗吗?
你的立场,我的立场,永远不会有重合的时候吗?
龙神……告诉我,我是不是应该切断和将臣之间的所有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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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坛之浦以平家的失败收场了,但是,三神器和安德天皇的下落依然不明,想来,应该是和还内府一起,从坛之浦逃走了吧。很快,源氏这边得到了新情报,说在濑户内海中的严岛地方,出现了怨灵聚集的现象。丝毫也没有打算放过平家,在源赖朝的命令之下,源氏的军队迅速地向严岛集结。
迎击源氏军的,果然是平家的军队,但是,船只数量相当少,莫非,平家已经弹尽粮绝?
“一举击破平家,斩草除根,一个也不要放过!”源赖朝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说的那么容易……”我轻轻地嘟哝了一句,没想到赖朝的目光立刻转了过来:“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弁庆走了出来,解释道:“击败平家,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怨灵这种东西,击倒了又会复活,光靠望美小姐的封印,终究是有限度的……”
源赖朝哼了一声:“怨灵就不用担心了。”
忽然想起将臣的话,莫非……他要动用荼吉尼天的力量?我沉住气,若无其事地问道:“莫非您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源赖朝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居然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