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点点头,一个士兵却插嘴说:“可是,还内府和九郎大人不一样,是个非常残暴的男人呢!听说他连自己的姓名都不通报,就冲上来杀人,这种做法,简直和野兽没两样嘛!”旁边的其他士兵也都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我呆了一下,到现在我还是不太能习惯这个时代的作战方式,什么战斗之前一定要通报自己的名号,不能搞阴谋诡计什么的,规矩多得记不住。不过说起来,九郎自己不也是一个喜欢搞突击的人么,从这个角度来说,没准平家的人对他的评价也差不多吧?
正想到九郎,他就出现了。他一出现,立刻所有士兵都肃然而立,不敢再说什么。他随意交代了几句,就打发我们回营地去了。也是,反正也不知道景时什么时候能来,休息一下也好。让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头痛,在我们的建议下,他去了小睡一会,而我则独自回到了营帐中。
静坐了一会儿,毫无睡意,我眼望着帐外的月光,心里祈祷着这场战斗的顺利。让不要紧吧?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呢。上次的梦之后就没再见过将臣,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正胡思乱想,一缕清幽的笛声钻入我耳中。
笛声?有谁在吹笛子吗?
反正也是睡不着,我站起身走了出去。笛声始终若有若无,我使劲侧耳倾听着,不知不觉间越走越远。等到我发现笛声再也听不到时,已经离开源氏的营地很远了。
如梦方醒,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树影幽幽,山风飒飒,这里是哪里?正犹豫要不要找路回去时,不远处的转角忽然传来了马蹄声。是谁?该不会……是平家的军队吧?转念间一队人马已经拐过了拐角,直向我所在的地方而来,来不及躲藏了,我抽出了剑,心里七上八下,直后悔为什么要一个人走出来。
带队人显然也看见了我,勒住了马头,走近几步后,他诧异地问:“啊啦~望美,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我也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原来这队人马是源氏军的服色,而带队人——不用说,自然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梶原景时了。我暗叫侥幸,一边收起剑,一边应道:“景时先生,是你啊。”
景时下了马,笑着说道:“到处乱走是很危险的哟~望美。不过呢,一路从京赶过来,累得够呛,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要回阵内吗?一起走吧~”
“啊,好啊!”我当然求之不得,想了想,又问:“不过景时先生,你刚才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笛声啊?”
景时惊讶地扬眉:“没有呀~不可能吧,在这战场上,还有人吹笛?再说,我带的这帮家伙们都是些粗人,哪有人会有这种风雅的兴趣呢?”
旁边的从人忍不住插嘴:“梶原大人,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而景时则哈哈大笑起来:“抱歉抱歉~我是开玩笑的啦~”
弄了半天,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了笛声。不管怎么样,遇见景时后,临战的紧张心情放松了不少,我和他们一起回到了阵内,九郎显然已经等了许久,老远就迎了上来,一见面就单刀直入地问道:“景时,京那边防卫工作做好了吧?”
景时跳下马,笑嘻嘻地答道:“请放心,已经全部做好了,法住寺也安排了重兵。花了不少的时间,让各位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九郎露出了一丝笑意:“不,你帮了我的大忙,这样就不用担心后方了。”
“啊,各位,我来迟了,真抱歉。”让从营帐走了出来,脸色似乎好了些。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向我一笑。
“那么,全员到齐,准备出发吧!”九郎下令:“趁夜深,往三草山的山之口进发!”
―――――――――――――――――――――――――――――――――――
这里往三草山的路很狭窄,源氏军排着长队井然有序地前进着。我们一群人都走在队伍最前面,一路非常安静,月色下,只能听见轻轻的虫鸣声,以及密密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好像……有点不对劲。”走在我右边的弁庆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
“怎么了吗,弁庆先生?”我问道。和我共乘一骑的白龙则睁大了眼睛:“没有任何……奇怪的气息,弁庆,没有不对劲。”
弁庆很慢很慢地摇了摇头:“正是如此,才不对劲。你们想一下,现在我们离平家阵营已经很近了,却安静得可以听到虫鸣……”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的确,好像是有点太安静了……”
弁庆看了看前方的九郎,叹了口气:“总之,望美小姐,接下来必须加倍小心才是。”
“三草山到了!”九郎拔出了腰间的刀,高呼道:“下面就是平家大营了,全军突击!”
前锋队齐声高呼,催动脚下的马,居高临下地冲下了山之口,欢呼声中,我们很顺利地冲入了平家阵中。然而,与此同时,我们也发现了另一件事。
“哦呀?”景时首先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九郎的脸上又惊又怒,还带着一丝茫然。
弁庆叹了口气:“好像……没有半个人哪……”
的确,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军营,虽然照样立着帐幕,点着灯火,冲近了看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怎,怎么会这样?”让低声说道:“和历史上写的不一样!?”
我和他对望了一眼,虽然不大清楚历史上是怎么写的,一种模模糊糊的恐惧感也悄悄爬上了我的脊背。
众人正在原地犹豫不定时,后军一阵骚乱,片刻后,一个浑身是血的传令兵冲到了九郎面前,扑倒在地,颤声叫道:“九,九郎大人!请立刻下令回师!”
九郎抢前一步,厉声喝问:“发生什么事了?”
传令兵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