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触碰已经越离越远的玛丽安呢?
如果能知道这一点,说不定自己能以不同的方式来安慰受到伤害的露蒂吧。
(但是休格想得太周全了。那水不仅是想淹没我们的,他还想将里昂的一切——对,甚至包括他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事实,都淹没在黑暗之中。)
脚下的地面突然不停地颤动起来,洞窟里的水一涌而出。浑浊的水吞没了岩壁,也卷走了斯坦等人。
从那以后,他们便再没见过里昂……
“为什么要死呢?”斯坦嘀咕道,菲莉娅静静地听着。“你看,伊蕾娜小姐不是也一样吗?她选择了从外壳跳下去……为了自己的信念而献身也许很伟大,但‘死’是为了保护什么吗?”
“说得对。”藏在她眼镜后面的睫毛垂下来,“不管方法是什么,里昂是想保护玛丽安。”
“嗯……也许,是吧。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斯坦。”伍德隆平静地叫着他的名字。
“嗯?”
“能不能让我们听听你的想法?我和菲莉娅以前说起过这件事,我们都觉得那不是背叛,而是一种不可抗力。你……”
“我也一样!”斯坦急忙说道,“我也觉得在那种情况下里昂别无选择,我从来没有恨过他。只是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即使舍弃家人和骨肉也要保护的……不过大概人和人的方式不同吧。”他喘口气,喝了一口茶杯里的凉茶,“可是伍德隆陛下,偶尔我会想,在抱着凯伊路荡秋千的时候,即使是灵魂也好还是什么也好,真希望里昂那家伙能来看看。我想告诉他,我选择了‘活着’守护重要的东西。不过真的出来的话我恐怕会被吓傻吧……”斯坦笑
笑,“伍德隆陛下,菲莉娅,谢谢你们。露蒂也一定会高兴的。只是即使知道你们已经原谅了里昂,但对露蒂来说……她反而会更希望能回应你们的这份善良。”斯坦边想边说。玛丽来克雷斯塔时露蒂的那种错乱,非同寻常。
“……现在她大概已经迈过这道坎了吧,而且还要忙着照顾孩子们。不过我也不知道实际上是什么样的。”
人的内心深处到底还是看不透的,这让他有些失落。
但如果露蒂依然很伤心,那么花一生的时间让她开心便是自己的工作。
“我明白了。”伍德隆闭上眼睛,用力点了点头,“咱们的心里没有隔阂.想法也是一致的,我就放心了。不管怎样,以后的路还很长。”
“嗯?”菲莉娅说道,“您的意思是……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贤王摆摆手,接着又问道,“斯坦,露蒂不会还在收集透镜吧……”
“没有。现在我们连一颗透镜都没有了,如果有,漏雨的孤儿院早就修好了。回去之后大屋还有好多地方要修昵。”斯坦回答道,“不过为什么问这个?透镜怎么了吗?”
“嗯……说出来怕你笑我杞人忧天。你们听说我最近把透镜都集中到一起的事了吧?”
“嗯,听说了。”菲莉娅点点头,“奥伯隆公司处于末期的时候,塞伊喀鲁特国王曾试图帮助它,恢复透镜制品的利润。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吧?”
“没错。但那个公司到底还是消失了,透镜也散落到了世界各地。最近我一看到收集到王城里的那些透镜,就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可能还会有人想用它们作恶。”
“伍德隆陛下真是的。”菲莉娅突然呵呵地笑起来,“怎么说得像个预言家似的。”
“但我们结婚的事不就被他说中了么?”
斯坦说完,伍德隆笑起来:“这种事要是没说中那才怪呢。”
“就是啊。”斯坦和他们一起笑起来,但心里却产生了一丝不安,“伍德隆陛下,我明白你说的了。以后我也会多注意的。”
“嗯,拜托了。虽然现在还平安无事,但咱们这些人被称为‘英雄’,实在太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了。咱们必须提防着遭到袭击。”
“明白。”菲莉娅和斯坦互相看看,都点了点头。
“对了……现在我也有了必须要保护的家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用我的方式保护露蒂和凯伊路的。”
斯坦敲了一下桌子,菲莉娅慌忙扶住了茶壶和茶杯。
“就是这股劲儿,斯坦·艾露隆。”
“没错吧,伍德隆陛下。等凯伊路再长大一些,时机成熟了,我打算把里昂的事告诉他……我要告诉他那家伙是我小舅子,多了不起。”
“嗯,不错。”
“咦?”突然一个想法钻进了斯坦的脑海里,“可是有人说,男人有了要保护的东西,就没有魅力了。菲莉娅,你看我怎么样,”
“非常好啊。”她有些无奈地看着伍德隆,笑道。
“斯坦,你没喝酒怎么就醉了?该怎么说呢……你那性格一点儿都没变。你儿子像谁?”
“凯伊路吗?像谁呢?他那么可爱,大概像露蒂吧。不过他是金发,和我一样,软软的,特别可爱。我离开孤儿院时,他还这样挥着小手和我说拜拜呢,然后我……”说道一半,斯坦突然哭了起来,“就算死也要保护就是这种感觉吧。露蒂,凯伊路……可恶,我想回家!”
“……”两个人只能沉默着看着眼前这个像孩子似的用手捂着眼睛哭泣的大男人。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特姆利尔和杰露西回来了。
“让各位久等了!纪念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就带你们到会场去……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