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吓了一跳呢。就在前几天,副校长突然感慨万千地跟我说:『辛苦你花费一年时间辅导彩木』呢!」
「感慨万千……」
会以认真语气慰劳下属,表示辅导我是件浩大工程吗?
想不到……副校长会把我视为如此严重的问题儿童。
「因此,以后我就很难把彩木同学叫到学生指导室或是英语科准备室了。如此一来,只能捏造你没来由地反抗老师了……」
「我不是詹姆斯•●恩(译注:美国电影演员,有部电影叫做《养子不教谁之过》,日文直接照英文翻成没来由的反抗。)啊……」
那部电影相当久远了,所以我还没看过呢。
「都到高三了,我没有想再次反抗老师啦。」
「也有学生到了高三,才坚决地想反抗老师哦。」
有那种人呢……就是前任学生会长大人。
「今天的主旨,其实是要针对是否成功辅导彩木同学一事──进行最后的确认喔。」
「我终于也要恢复自由之身了啊……自由世界的空气真是新鲜啊。」
「你连黑道电影都有看吗?」
「不,其实我不太喜欢那种类型。说正经的,毕竟我在二年级的期间几乎都没引起问题。说不定我真的改过向善了……」
「等、等一下。彩木同学,你这样讲根本是在窜改记忆吧?」
真香老师露出看著笨蛋的眼神。
「你不仅把穿著泳装的女学生带进中等部的教职员办公室,在学生会长染金发那起事件的背后也煽动了学生,在运动会策划了因为奇怪的COSPLAY而造成问题的表演赛,在园游会则是再三引起争议的那场篝火晚会的中心人物,校方是这样看待你的。况且,在修学旅行时也是──」
「啊,别再说了。抱歉,是我不对。」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与许多纠纷都有关连。
虽然我觉得大部分的状况我都是被牵扯进去的,但是在解决阶段我也积极地将事情闹大。
副校长,彩木同学或许没办法透过辅导重生。
「只不过,即使手段过于激烈,但这些事情和以前的你引起的那些与教师有关的问题不同。毕竟你是为了帮助其他孩子才行动的。正因为副校长也理解这点,才会决定结束彩木同学的辅导计画吧。我亦认同这个决定。恭喜你,你真的很努力呢。」
「是、是的。」
明明是在讲毕业考前的特别课程,事情却发展到了奇怪的方向啊。
最后确认只是形式,既然副校长都认同辅导结束,似乎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样副校长也如释重负了吗……
「老实说,我也放心了。因为辅导彩木同学是我的责任。可以在离毕业将近一年之前结束,令我松了口气。」
「该说我真的给你添麻烦了吗……」
实际上,以我对老师的反抗心愈来愈薄弱的现状来看,真香老师的作法虽然很乱来,但还是完成了这份工作。
「嗯?所以是配合辅导结束,才要开始毕业考吗?」
「也可以这么说。要是你没能顺利接受辅导,也没办法考毕业考吧?」
「这、这个嘛……这样讲是也没错。」
因为我的辅导计画是必须认真看待的工作,要是不完成这件事,真香老师也不能以个人名义帮我举办毕业考。
「而且毕业考的事情,一样得趁现在告诉你才行。既然失去了辅导的这个名目,今后要和你两个人单独交谈也会变得很困难。」
「……毕业考的内容我已经知道了。应该不需要参加特别课程吧。」
今天的正题,原来是关于辅导结束这件事啊。
另外还有一件事──
「可以和彩木同学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势必会比以前少上许多吧。我和你在学校的时间,以这个层面来说也不多了。」
「……是这样说没错呢。」
高中三年级的时间转眼间就会消逝。
即使在如此快速的时间流逝当中,与真香老师两人相处的时间和二年级那时相较之下,想必是少之又少。
老师除了要告诉我辅导计画结束这件事之外,或许也是在期待可以在校内光明正大与我单独相处的这段时间。
话虽如此,她像这样在我眼前隐约露出内衣也很令人伤脑筋啊……
「如此这般,你也只剩下今天能在学校品尝到真香老师的身体喔?」
「我从来没品尝过吧!?」
「你敢说没有吗?」
「……没、没有啊。」
这一年来的种种往事──尤其是去年圣诞节的记忆浮现在脑海。
两个人单独在夜晚的学校度过的那段印象深刻的时间。
虽说最后是以未遂结束,但那晚的记忆至今依旧记忆犹新。应该说,我绝对不可能忘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