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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清楚记得胸前的痣。」
「你该不会是因为顾著看胸部,才忘记我的长相的吧?」
「怎、怎么可能……」
我迅速别过眼去。
当时我和会长经常在汉堡店一起用餐,就这么坐著不走。
我那时候也已经是国二生。
身旁有敞露胸口的年长大姊姊在,当然会看向那个部位吧……
「真、真是的……总之,三年前的我像笨蛋一样染头发、打扮得不伦不类,不去学校成天游手好闲。而且当时在学校──也真的是笨蛋。」
「明明你现在是明星学校的学年第一名……」
「当时我以为我是笨蛋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没用。我认定反正我就是笨蛋而且举目无亲,根本不会有将来。」
可怜会长浮现宛如自嘲的笑意。
当时金发大姊姊的确──感觉用『自暴自弃』来形容最贴切。
「彩木慎居然在那种时候遇上我,运气还真差啊。」
「就某种意义而言,当时我也半斤八两喔。因为那时候我特别讨厌老师。」
「是吗,所以你那时候──」
『为难我们老师那么好玩吗!?我们已经受够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困扰!』
可怜会长肯定也和我想起了同一段话。
遇到金发大姊姊的第三天左右,我们从汉堡店出来的随后,一名脸色大变的中年女子靠过来──
她抓住大姊姊的手腕,歇斯底里地叫嚣。
那个人似乎是大姊姊的国中老师,正在找跷课学生。
看样子,大姊姊好像让老师们相当烦恼──
书也不念、素行也差到极点、你待在学校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个老师一阵大呼小叫以后,最后这么叫喊。
存在本身就是困扰──这种话。
我唯独那句话无法原谅。
老师也是人。有时也会不自觉对不听话的学生说重话吧。
就算如此──
「教育者有那么伟大到可以否定大姊姊的存在吗──彩木慎,你这么说过对吧。」
「……是说过。」
「然后,你被那个老师打了。」
「对,一记响亮的耳光。我还记得超痛的。」
那个老师本来就暴跳如雷,我还火上加油。
想必她也知道我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却突然给我一巴掌。
我是和暴力沾不上边的人,唯独那时候实在气不过──
「然后,突然出现的女人架住彩木慎,将彩木慎带走。」
「……是诗夜。听说是美春发觉我没去学校,向诗夜讨救兵。」
诗夜在千钧一发之际制止正要反击老师的我,就这么把我带回家。
是吗。或许可以说是那件事导致我讨厌老师的心结加速恶化──可以说到达了顶点。
就某个意义而言,也不是不能说我讨厌老师是『可怜会长害的』。
但是,只是我很乖僻执拗而已,我不认为可怜会长有错。
「其实我和诗夜学姊在事件之后还见过一次。她似乎是从我的制服查出我读哪间学校,来找我发脾气。说了『我家的阿慎本来就讨厌老师,别让他更加恶化』之类的话。即使面对那种外表的我也毫不畏缩。」
「诗夜竟做了那种事……所以她才会认识可怜会长对吧。」
可怜会长闯入家教现场时说过,她们是学生会的前后辈关系,这句话只是随便掩饰而已吗?虽然不完全是说谎。
诗夜帮忙隐瞒了可怜会长的黑历史吗……
但是,真亏诗夜马上就认出金发辣妹和黑发美女是同一个人啊。
嗯?搞不好诗夜会怀疑我『喜欢辣妹』,也是因为她见过曾经是辣妹JC的可怜会长吗?
「不,现在不是聊往事的时候。差不多该过去了,不然就不妙了。」
「过去哪里?」
「当然是学生指导室。这种头发和打扮绝对会被老师叫过去。老师叫我班会结束后过去。哈哈,视情况而定,或许会无法做满学生会长的任期。」
「那、那种事……」
或许会发生。
虽然不曾听过学生会长在任期中遭到解任,但也没有学生会长突然染金发这种前例啊……
「似乎有人来迎接了。」
「……抱歉打扰你们说话,请你跟我来,阵所同学。副校长找你喔。」
「咦?副校长……?」
我不小心出声回话。
在顶楼的出入口处,真香老师双手交抱胸前站在那里,投以反常的严肃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