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弄点饮料,先喝个茶吧。累的时候就要吃甜的东西……呃,我记得有买羊羹回来放——」
看到学姐开始准备泡茶,白羊也决定休息,她拿下眼镜揉着眼睛。我也疲倦地吐气,伸个大懒腰。
最近我们已经很久没开例行会议,也很久没看到白央擅长的劝善惩恶的武戏了,每天都不断从事处理文件的作业。
大家都开始觉得厌烦了——但我还算是轻松的。要是我做太多工作会使白央感到混乱,所以我主要是帮学姐做些零碎的琐事。啊,虽然小顷在不在都没差,不过他只说了「太麻烦了!」就逃走了。
总而言之。
「即使尽情破坏——他们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啊。」
白央自言自语似的说。
「而且神羽跟蹴日无也转学了。」
是的。
事件结束后,总算在保健室捡回一命的炎蹴日无,以及完全解开误会、跟他恢复恋人关系的夜壳神羽——离开这间学园了。憎恨已然消逝,他们满脸开朗地将奥赛罗托付给我们便离去了。
结果他们还是无法适应这间学园。
他们太认真、太正常,不适合呆在怪人聚集的世纪末学园里。我觉得这个判断是正确的。
这间学园有独特的气氛,会让普通人发狂。
在还没被彻底戕害之前离开是聪明之举。
「可惜……真的好可惜。」
只是白央还是很寂寞。
她发自内心爱着学生,无论是哪个学生离去,她都会很难过。
不忍心看到垂头丧气的白央,我告诉学姐要趁着休息去呼吸外面的空气——藉故离开学生会室。
嘈杂声隐约传来,放学后的学园总是充满活力。
「啊。」
当我沉浸在令人心痒的氛围时,突然听到声音。
我讶异地往声音来源看,发现一个面熟的少女站在那里。
「啊,呃……好、好久不见。」
阳月奥赛罗微微抬起手,不好意思地笑说。
她全身都包着绷带,骨折的手臂上有显眼的夹板,但她的笑容却是前所未见的自然、爽朗……
即使尽情破坏也没有得到好处——白央是这么说的。
但我不这么认为。
至少奥赛罗还留在学园里。
知道什么是疼痛,稍微成长了一点,虽不算和解但也跟朋友妥协了,再也没有人怨恨她——她变漂亮了,过着普通学生的生活。
这个单手单眼的少女跟我之前的印象差好多,我看着她,问道:
「你的伤还好吗?」
「嗯。」
奥赛罗像小狗一样接近我,背靠在我旁边的墙壁,微笑说:
「我是为了上次的事件来道谢,还有道歉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要做出什么表情——所以正在伤脑筋。」
难道她一直在走廊?
其实根本不用这么拘谨,白央会很坦率地欢迎她啊。
「……幸好遇到你。」
她的笑容还有点僵硬,不过已经比之前自然多了。
人类是唯一会笑的动物,这么说她已变成人类了吧?
虽然她本人好像没察觉到——
「跟你说话很轻松,可能因为你跟我一样不是人吧?」
我是,
恶魔吃剩的东西;是亲爱的人感觉不到的——鬼魂。
是啊。
我果然跟奥赛罗很像。
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亲切感,是互为同族的共鸣。
「虽然我也……还没变成人类,」
她抽出挂在腰间的小太刀,将自己的指尖稍微压在刀刃上,
让自己受伤。
「好痛……」
她眼角含泪,笑着说出在这次事件中学会的感觉。
红色的血滴——从白皙的指尖浮出。
「可是,我的血是红色的。」
自己的血有毒,是黑色的,所以不是人类——刽子手曾经呐喊出这句话,
而她现在很开心地、很幸福地在说理所当然的事。
我带着善意抚摸她的白发,她好像很痒的样子。然后她说:
「你也是。」
她静静靠近我。
「那个,虽然由我来说没有说服力,不过——你在我家的时候,不是很认真地听我说话吗?我在屋顶上对一切感到绝望的时候,你也叫了我的名字吧?我——不会忘记的。我真的……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