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会吧——
那些小缺陷,就是引起这次事件的原因吗?
现在我们学生会所面对的骚动中心,毫无疑问是奥赛罗。
我认为——是奥赛罗扣下事件的扳机。
而那扳机,是缺少疼痛的感觉?
的确,奥赛罗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她的偏差发展成灾难,让神羽发狂,将蹴日无击垮,甚至把一间校舍卷进暴动之中。
原因竟是微不足道的——真的很微不足道的,异常?
「所谓的疼痛,」
白央平静地、非常确定地开始述说。
一名少女的缺陷被摊在布满朝霞的天空下。
「虽然很像一种负面感觉,但这种观念是错的。疼痛是告诉我们有生命危险的信号……也是让我们不再接近威胁的教训和处罚。」
她张开双手得意地说。
「我举例说明好了。小时候如果看到尖锐的日本刀——什么都不动就去碰的话,结果就是『哇,好痛!』——我们就会学到那是危险的东西,不要再接近它,因为讨厌疼痛,所以就算接近它也不要碰它……于是就远离一种危险。这是正确的学习——人类为了认识危险、保护自己而赋予疼痛的任务。」
被白央这么一解释,我也觉得疼痛的确不是什么坏事。
教育动物或小孩时,最快速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们觉得痛。疼痛很难受,我们会避开难受的事。危险的信号——就是疼痛的用途。
「在这世上有太多危险的东西。刀剑、车子、蜜蜂、野狗,就连桌角的尖锐部分也是,如果撞到要害是会死的。为了认识这些危险的东西,人类将疼痛变成一种本能。不对,应该说没有把疼痛变成本能的生物,早就在漫长的历史中碰到危险东西而——灭绝了吧。就像脖子短的长颈鹿一样。」
闻言,奥赛罗震了一下。
没能进化成功,生存能力比他人低下的某人。
昨天奥赛罗说过。
『对我来说,或者还比较难呢。』
也许脖子短的长颈鹿,和脖子长的长颈鹿所看到的世界并不一样。
「奥赛罗。」
白央很同情地看着奥赛罗。
「我不知道你缺少痛觉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不过事情很单纯,没有痛觉的人容易死去。但你还是活到今天了,我无法想象你的生活有多苦……我打从心底尊敬你。」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比其他人容易死去的生物。
不知没有痛觉的阳月奥赛罗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做了哪些努力?
「告知身体有危险的疼痛翘班了,如此一来就必须自己找出危险。而且,万一有威胁生命的东西接近——你也同样不觉得那是危险。为了忍耐你只能变强。」
察觉危险的敏锐感官代替了痛觉。
强健的身体应付所有危险,迅速的动作回避危险,
脖子短的长颈鹿寻找掉在地面的少量叶子,一边用娇小的身体躲避野兽的袭击,一边拼命地生存、生存、生存——变强、变强、变强……牠只能过这种艰辛的生活。
但是,
被如此训练到极限的生物,
已经不再是长颈鹿了。
而是精神扭曲,强而有力的……新品种的动物。
「真可怜。」
也许这个刽子手,真的已经进化成跟人类不同的存在了——魔女眼泛泪光对她说:
「最不幸的是你太强了,生存的才能太优异,你真的没有痛觉也活到今天了。你马上就察觉到危险,避开危险,忍耐并度过危险……一直这样持续成长。结果——你变成完全无法了解疼痛的女孩子。」
白央指出她的偏差。
「如果不懂什么是疼痛,就不能想象别人的痛处。如果不懂对死亡的恐惧所产生的疼痛,就无法体会疼痛对他人而言有多难受,死亡对他人而言有多可怕——不管杀几个人都一样。你什么都没感觉到对吧?」
阳月奥赛罗不懂什么是疼痛和死亡的恐惧。
人类是会移情的动物。
是会想象别人的痛处,甚至流泪的生物。
讨厌疼痛,害怕死亡。即使那是别人的痛楚和死亡——也会想象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形,并感到恐惧、嫌恶,而逃避。
透过疼痛学习之后,一般人都会有这种反应。
移情作用。
然而奥赛罗不会。
她没有应有的疼痛,以及疼痛延伸出来的对死亡的恐惧。她不明白,就像读到看不懂的外文小说一样,觉得莫名其妙。
踩到花也不在意,打死虫子也没感觉,杀了人也无所谓。
她没遇过痛苦的事,所以就算别人喊痛她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不懂对死的恐惧,所以就算看到生命陨落也没有什么感想。
遇到一般人会停下脚步的地方——原本危险信号会闪红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