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在夜殻道场有三种奥义、两种奥义和一种奥义……师傅跟我约好,我没杀
十个炎道场的剑士,他就教我一招。要全部学到就得杀六十个人——嘿,嘿嘿。」
她理所当然地说。
「就、就像游戏一样嘛?我最会玩游戏了。」
不只是因为贫血,还是因为高深莫测的对手就在眼前感到未知的恐惧?
我当场昏了过去。
★★★
隔天我得知——神羽的父亲在夜殻道场自杀了。
奥赛罗则下落不明。
★★★
…………
……那场惨绝人寰的交流赛后,感觉过了很久。
但那也才一年前的事。
这时间太短,不足以让伤口愈合。
然而要让伤口化脓,这时间已经很充裕了。
啪沙——
我全身上下被泼冷水。
黑暗过去的反刍——在我昏倒时,梦见仅有的记忆片段了吗……我一时不能
理解现在的状况而发呆。
好暗。
好暗的房间。
有霉味,月亮的光辉从唯一的小窗户照进来。跳箱和软垫、三角锥、装满球
的篮子等隐约浮现,我终于看出这里是学校的体育仓库。视野有点狭窄,是因为
脸被打肿的关系吗……我全身都好痛,连自己的身体变成怎样都不晓得。
看来我被绑住了,正背对墙壁坐着。
身体不能动,思考也因为失去自由而模糊不清。
我记得——
我从袭击而来的剑士们手中掩护奥赛罗逃走,叫她躲在某个打扫用具柜里,
跟比平常还要认真的剑士们打了起来以争取时间,耗尽力气——结果被他们抓住
,粗暴殴打了一整晚……我昏倒了。然后,
「喂。」
有人站在我面前。
我抬起沉重的头,看向正前方。
「……你也闹够了吧?」
一手提着水桶,毫不隐藏不悦心情威赫我的人——是神羽。跟小时候一样绑
着高高的马尾,穿着帝都世纪末学园的制服,腰间佩带着两把长度不同的小太刀。
有一边眼镜是义眼,颜色跟真眼不一样。
唯一剩下的真眼炯炯有神闪烁着愤怒和哀伤。
喀啦!她丢掉水桶。
神羽快速拔刀——将小太刀插在疲惫不堪、发不出声音的我的脖子旁边数公
分处。两把小太刀左右交叉,只要再施点力,我的头就飞了。几乎要碰到脖子的
刀刃让我觉得喉咙紧窒。
我无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知神羽看到我这样子在想什么,她微笑了起来。
「蹴日无,你要感谢我哦。大家都认为你是叛徒,是我们的耻辱,他们非常
生气……他们围殴你,差点就杀死你了——是我阻止他们的喔,快感谢我吧!」
她的嗓音温柔到有点恐怖。
「大家都很惊讶呢,因为他们之前不知道……戴着草笠保护奥赛罗的程咬金
到底是谁。用那种东西遮住脸——就表示你多少有点罪恶感吧?看体型和动作,
大家都猜想有可能是蹴日无——但是在抢走草笠看清长相之前,他们都拼命压抑
对你的怀疑哦。蹴日无身为炎道场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帮助可恨的奥赛罗……
大家都如此相信你。可是你却,你却!」
「……神羽。」
我一叫她,她就笑着用刀在我胸口揍了一拳。
虽然我想弯身,但被绑住了无法动弹,而且小太刀还插在脖子旁边,我想动
也不能动。
胃液翻涌而上。神羽——依旧保持笑容。
「其实……我也很想杀了你喔。」
她紧紧握拳,殴打我的额头。
发出铿的一声。
「蹴日无,为什么你要帮奥赛罗?」
「……神羽,我」
铿。
「为什么要保护奥赛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