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就是夜殻道场之主——神羽的父亲吧。
无视亲身女儿,把一切都交给可说是新人的奥赛罗?
我不认为神羽的父亲会做这种随便的事——
「放心,我会好好做示范表演的。」
父亲已经准备就绪,在道场正中央等待。奥赛罗朝父亲露出令人全身发冷的
空洞笑容。
不是骄傲,也不是嘲讽的生硬笑容。
「再说我已经比师父强了。」
从这里开始是场恶梦。
「来——一决胜负吧。」
她无视礼法。
或许奥赛罗根本不晓得礼法。
跳过纯属游戏的、娱乐用的剑法该有的恭谨礼仪,突然就进入主题。她受过
传统实战派——夜殻的训练,是个纯粹的剑士……
不。
她是刽子手。
对刽子手论述礼法礼仪也没意义。
杀人或被杀。
只有这样而已。
「————」
而父亲的反应,即便是我也觉得太悠闲了。
不,这也不能怪他。他是剑士,不是刽子手。互相厮杀的作法已经全部转让
给夜殻了,现在的父亲是温和地跟大家一起挥动竹剑的——镇上的游戏剑法家。
奥赛罗猛然抽出她佩带的小太刀,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逼近——父亲愕然
地张大双眼。
「等等!」
他用嘶哑的声音大声制止。
「我们好好谈谈!」
「多说无益!」
眨眼间父亲的竹剑就被折断,奥赛罗的小太刀随即深深插进父亲的胸部——
…………
时间停止了。就在一瞬间,发生了谁也想象不到的罪行。父亲用做梦般的眼
神看着奥赛罗,之后——他看着许多簇拥而上的剑士们,再把视线转回眼前的刽
子手身上。
「是……憎恨吗?」
父亲低声说出无意义的问题。
「夜殻他,是不是……很……恨我?」
「我不知道。」
奥赛罗草率地拔出小太刀。
鲜血——在刚改建好的全新道场中飞散。
「我才不晓得别人在想什么。」
父亲翻白眼。双膝落地,咚的一声倒下。
「我只是照师父的吩咐去做。」
血溅到奥赛罗身上,拥有一头美丽白发的刽子手看着空有剑法之名、毫无杀
人技术的——虽称为剑士却也只有可笑伎俩的众人。
「接下来……我要杀死所有人。」她默然地,割开呆站在旁边的男人喉咙—
—「死吧」。切开第二个人的手腕——「死吧」。砍断第三个人的颈椎——「死
吧」。把小太刀插进第四个人的耳朵——「死吧」。从侧腹一刀刺进第五个人的
肝脏。
啊————!
惨叫声传来。没有人想战斗,大家都一溜烟地逃了。丢下竹剑,举起手,泛
着泪光,一个劲的大叫——奥赛罗还是一副冷漠地看着盲目鼠窜的他们。
「你们不战斗……我也乐得轻松」她淡淡地说,「死吧」。淡淡地说,「死
吧」。像在工作一样,「死吧」。用力地,「死吧」。突刺,「死吧」。使力地
,「死吧」。猛刺,「死吧」。冲刺,「死吧」。用小太刀贯穿绊倒之人的头,
「死吧」。避开半狂乱抵抗的剑士攻击并切开那个人的脑门,「死吧」。划开哭
喊着求她饶命的人的喉咙,「死吧」。她杀了那些人——
以精湛的技术。
奥赛罗可怕又有效率地。迅速又谨慎地杀人。
已经没有人能阻止她。
抵抗和逃亡都没有没意义了。
转眼间就有人倒下,被她取走性命,悲鸣和脚步声——一点一点地,减少了。
「还剩七个人」她轻易地杀了叫妈妈救命的小孩,「还剩六个。」不感兴趣
地把同年的女孩也杀了,「还剩五个。」不把人称道场第一豪杰的好手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