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怎样的心情过日子呢?毕竟自己的爱人有自己的理想,却无法获得周遭的认同。」
「……啊。」
达哉忍不住瞥见身旁的菲娜,这句似曾听过的话,是自己亲口对麻衣与米亚说过的台词。
『有件事情菲娜无论如何都想完成,但是周团所有人却反对。』
不过,达哉最终选择成为菲娜唯一的伴侣。
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支持菲娜。
——妈妈也跟我一样吗?
面对为了研究东奔西走的千春,琴子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说不会寂寞是骗人的,只是自己曾经立下誓言,凡事都要支持对方,绝不能阻碍另一半完成梦想,否则有损自己身为对方唯一伴侣的自豪。
「……我总算明白妈妈的想法了。」
虽然不晓得是否真如自己所想,至少可以理解母亲始终支持父亲的心态。
听闻达哉的意见,纱耶香与麻衣露出安心的表情。
长久否定父亲的达哉,首次展现软化的态度。
「还有一件事情达哉误会了喔。」
纱耶香沉稳地说道。
「就是达哉以为琴子小姐是因为过劳而去世……」
「难道不是吗……不然真相是?」
达哉老实点头,如果母亲的想法与自己一样,就算目送父亲离去,应该也能坦然接受。
千春离开后,琴子确实工作操劳,不过她为此心甘情愿,很难相信是因为压力太大过劳死亡。
「琴子小姐的死因是肝癌。」
纱耶香凝望达哉表示。
「在千春先生离开的时候,她的病情已经恶化很多。不过,这是我的猜测,琴子小姐没有将病情告知千春先生……」
「应该没有。」
达哉深信不疑地插嘴。
「赌上伴侣的尊严,她不会说出口。」
「……嗯,我同意。」
纱耶香闭上眼睛,安祥地点头。
「达哉长大了。」
「是我到现在都太小孩子气了。」
长久以来,达哉始终认为双亲很不平凡,他们很固执、永远不为任何事情烦恼、是与悲伤无缘的存在。
——我真的太小孩子气了。
菲娜静静握住达哉在膝盖上紧握的拳头,虽然她没有说话,却完全了解达哉的心情。
「你好像如释重负了。」
纱耶香的脸上浮现安心的笑容。
「就是这里。」
结束在客厅的谈话后,达哉带着菲娜来到父亲的书房门口。
达哉总是避免在位在客厅正上方的书房门口逗留,现在因为想要重新面对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感到后悔,才会兴起是否要打开那扇门的念头。
菲娜默默牵起达哉的手,给予达哉勇气。
达哉不发一语地点点头,鼓起勇气握住门把,缓缓打开房门,凝重的空气伴随怀念的香气从中流出,伸手找寻开关打开电灯,书房的景象映入眼帘,被摆放于墙壁的书柜上堆放着无数书籍,果然是学者的书房,连地板与桌上,书本也堆积如山。
达哉呆呆望着久未进入的父亲书房好一阵子。
自从父亲不告而别的那天起,他阅读一半的书籍、书写中的笔记,完全原封不动保存到今天,或许他有朝一日会回家……全家抱持这样的想法,犹豫着该不该整理这间书房。
达哉拉起菲娜的手,走向房间中央。
父亲总是坐在书桌前的背影,童年时,自己在苦思如何让他回头的记忆逐渐苏醒。
达哉一边怀念,一边对空无一人的书桌喊了一声:
「老爸,好久不见。」
理所当然没有回应。
达哉继续介绍身旁的菲娜。
「这是我的伴侣,菲娜。」
「我是菲娜·法姆·亚修莱特。」
初次在地球与您见面……菲娜轻轻拉起裙摆问候。
「……对不起,我一直误会你了。」
万般感想都在这简短的话中。
虽然再也无法当面向他致歉,却暗自期待有朝一日能告诉自己的小孩,自己的双亲是多么坚强、是对理想的夫妻……
达哉低下视线的同时,菲娜也闭起双眸默默祷告。
达哉有种感觉……双亲仿佛正对着两人露出温柔的微笑。
「……达哉。」
菲娜抓着达哉的手臂,指着位于书架上的一本书。
书名是『遨游天际的纸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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