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颤抖着。
「妳会怕吗?」
「……」
「放心。」
放心……谦虽然悲伤,但他没事的……
「脱子!」
脱子突然离开了玲夫的手臂。不过与其说是离开,应该说是她自己跌了下来,跪倒在水泥地上。
「喂!」
「人家不要。」
——不要玲夫抱着自己还对蓉笑。
「身为一个女孩子,那样子很不好看嘛。」
她不让玲夫搀扶,靠着自己的力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个给妳。」
脱子把原子笔拿在手上,朝蓉走击。蓉则站在原地
「妳放心,这个是假的。」
动也不动。
她把发光的原子笔递给蓉。
「这是我在机场偶然捡到的。或许不是偶然,搞不好是谦在暗地里准备的。」
——真正的那支笔,应该还在蓉那边。
「」
「对不起,让妳回忆起来了。」
脱子努力挤出笑容,蓉则注视着正在她手里发光的笔。
真正的笔。玲夫似乎也想像得到那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不能……给妳……
「脱子!」
玲夫忍不住上前扶住脱子。玲夫并没有听清楚她最后说了什么话,只觉得每当她说出一句就像是一点一滴地流失力量,这让玲夫感到很害怕。
「我们走吧。」
玲夫再度抱起脱子。他感到惊讶。自己绝对称不上力气大的人,但他的手里却只感受到一隻小猫般的重量。她看起来,依旧只是个普通的娇小少女。
「盒子就在那边对不对?」
挥去了心里的不安,玲夫望向正高高地照耀着天空的火焰。
那个地方。
有铁槽、铁管还有巨大蒸馏塔林立排列的地方。
玲夫曾在梦中看过。那里正埋着连腐朽都不被允许的悲伤。
就只是静静地在那边,等待别人开启。
原来——那正是谦的梦,或者该说是他的记忆。
谦选择埋在那边。
藏了罪恶的盒子。
「……对了。」
玲夫突然想到某事。他先放下脱子,然后走向静静地站在那边的蓉。
「我也有东西要给妳。」
玲夫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带着兔子图桉的粉红色手帕。连同里头包住的东西一併交给蓉。手帕里装的,当然就是邪个镶有亮晶晶宝石的蝴蝶胸针。
「你不要了吗?」
蓉把发光的笔和发光的胸针,放在手心上问道。
玲夫摇摇头。
「不是,我希望蓉保管这些东西。或者,由蓉自己丢弃掉。」
「……是吗?」
蓉用她纤细的手,握住人造的蝴蝶及假飞机。脱子则看了她的手一眼。
「那,我们走了。」
「嗯。」
蓉轻轻一笑,任由风吹着自己的长发,注视着玲夫与脱子离开。
奋力地跑着。
呼……呼……
自己的喘气声听起来是这么地激烈。
好害怕,好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但却是自己跑过来的。
为了处理掉。
来到这个用来掩埋掉悲伤的地方。
我要掩埋,并且把它忘掉,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到这里来。
就算是要彻底否定掉自己,也必须将悲伤掩埋掉才行。
手里正抱着一个准备埋掉的盒子。
虽然脱子好几次要求说要自己走,但却不断地跌倒,然后玲夫又得再扶她起来。
「妳很烦欸!」
于是玲夫不顾她的意愿,直接背起她。
「对不起,给玲夫添麻烦了。」
脱子带着些许歉意,把她纤细的手搭在玲夫的肩膀上。柔顺的秀发不停地搔着玲夫的颈部及下巴,背上轻得过火的感觉却让他感到无比惆怅。
夜晚的气息,还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