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听来的?明明自己注意过不让脱子在家里留下任何痕迹的。
「刚才上冈小姐到医院来过了。」
「她又来了吗……」
那个人居然这么快就又来了。是因为被脱子骂了不甘心吗?
「她说自己被我们家的女儿打,还说她是不是死了比较好。」
「……」
「虽然对方说的不清不楚,但突然被她说有个女儿实在让我吓了一跳。问了之后才知道你好像跟女孩子一起回家了?」
害妈又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只能配合对方说下去。
「因为不晓得到底要问谁才好,最后只好打电话到飞泽家。」
何况你昨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结果电话是小蓉接的,她只说她不方便谈这件事,要我直接问你。她的口气那么冷静害我反而觉得自己很不好意思,真教人生气。」
母亲着起来有些不高兴,大大地吐了口气。
「那孩子以前来家里的时候,看起来就比别人成熟,态度简直像个小大人一样。」
「原来妳讨厌她啊。」
「才不是,这件事根本就不重要。总之你趁谦住院而且妈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带女孩子回家吗?」
「我跟她没什么啦:」
至少,绝对没有发生妈妈现在在想的那种事情。
但是,因为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玲夫只能说到这里。
「所以你带女孩子回家是事实囉?」
「……」
「你说没什么,那为什么要带她回家?那个女孩只是普通朋友吗?为什么要到男孩子家过夜?」
根本无法说明。就算说了,妈妈也不可能会相信。要是把真话说出来,而她又遭到否定,搞不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
「你说那是什么话?怎么会带不认识的女孩回家过夜?我原本以为你不是那种会让父母亲操心的孩子……没想到居然会像这样欺瞒父母。」
「我根本没有欺瞒啊。」
「随便带不认识的女孩回家当然是欺瞒啊!你要妈怎么和对方家长解释?那孩子不是才小学生那么大而已?就算你没有那种意思,要是那女孩向其他人说自己是被诱拐来的,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你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吧!你们男孩子就是这样……」
妈妈不停地叹气,显得十分忧虑。
「你爸爸根本就靠不住,而谦跟你又老是这么任性。妈真的要得忧鬱症了。」
得就得啊!不对,不该说这种话。
「总之,以后不可以再让那女孩进家门了。如果想要招待人家,就要先问清楚对方的身分,并且好好介绍给妈妈知道。」
如果能那样做,就不用偷偷来了。就是因为那傢伙在现实中没地方可以去,才会待在我身边。我也是因为那傢伙什么都不懂,才能放心和她在一起。虽然她的确很有可能只是个头脑有问题的人。而且现在愈冷静地想,就愈让人觉得什么逃狱之类的事情很离谱,但我就是需要那种超现实的故事啊:
「话又说回来,那女孩到底是谁?虽然这样说很过分,但妈不觉得你会有本事拐骗到不认识的女孩。」
妈妈依旧碎碎唸个不停。
玲夫把自己当作一颗石头,忍耐地听妈妈发洩不满的情绪。
——所以,脱子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等妈妈说完所有想说的话之后,玲夫步伐沉重地走上二楼。
谦的房间里,还闻得到一点点脱子的味道。
那是女孩子身上特有、既甜蜜又可爱的味道。
「可是脱子又不在这里。」
玲夫感到气愤,忍不住伸手打了谦床上的床垫。有某种发光的东西跳了起来,原来是蝴蝶胸针及手帕。那傢伙把这些东西留在这里了啊。
留在这里?这样不就是说她真的已经离开了?
「怎么可以随便就走啊!」
这种时候,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玲夫用力打着床垫。
被妈妈骂又怎么样?妳可没有权利像蓉那样选择讨厌我而逃避—-蓉真的讨厌我了吗——白痴,现在不是想那种事情的时候。
明明是我捡回来的,而且给妳饭吃、还帮妳取了名字。自己明明说过如果没有我在,就连猫也称不上的。
明明是那样。
玲夫待在房里,依依不捨地吸取着脱子留下的空气。因为感觉自己好像很窝囊似的
胸针和手帕塞入口袋离开了房间。
他换上便服,然后把一些必需品放入背包,做好离开的准备。
既然母亲说不准让脱子进家门,那么我就只能到脱子那里去了。
总之必须先找到脱子,之后再去找蓉,把先前当成钥匙传给她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