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下去,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此时玲夫才想到一个可能性,让他怀疑到会不会是媒体要上冈小姐来的。虽然应该不至于会那样……
「对不起……对不起,玲夫。」
「妳干么要跟我道歉?」
「因为人家……呜呜……」
「赶快进去吧。」
玲夫扶着脱子打开家门,并且催促她进去。当他回过头时,发现上冈小姐正咬着嘴唇望着自己,接着便留下改日会再来道歉这句话而离去。还不是个大人的玲夫,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对方说『妳不用再来了』。
脱子哭个不停,把自己关在谦的房间里不肯出来。
玲夫为了让闷了一整天的房间降温,把窗户全部打开后便倒到床上去。阳光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房间里,接近夕阳的斜日让玲夫感到十分刺眼。
感觉像是被人强迫揹了重物一样……
不断地重複着『好过分,大家都把我当作坏人』的上冈小姐,言行举止极为异常,但她究竟是本来就那样,还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受了刺激,玲夫无从得知。
——那到底是谁在陷害我?乾脆我真的去——
虽然这是废话,但每个人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事情而已。
玲夫也是一样。老实说,玲夫从来没有想像过被谦解救的人会想些什么。谦被当作英雄很让人伤脑筋、这个家到底该怎么走下去,还有能不能设法让谦醒过来等等,玲夫光是想着这些自己所见范围的事情就已经精疲力尽了。但就算现在得知了上冈小姐的心情,他也一样无能为力。现在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设法找出钥匙,打开那个什么藏了罪恶的盒子。为了这个目的,必须先设法让蓉说出以前的事情才行。
不过,无论未来知道了什么,也应该以『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看待。
就算谦(不符合他作风地)挺身救人的原因,对玲夫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嘲笑或责备谦。只要他能醒来就够了。
叩叩叩……
房门外传来像是猫在磨爪般的敲门声。
不过,玲夫明白那不是可洛。
「妳哭完了?」
「哭完了。」
打开房门,站在眼前的是红眼睛及红鼻子的脱子。
「那么,就去散散步吧。」
「就去散散步吧。」
脱子重複着玲夫的话,让他感到有些安心。
两个人之间没什么交谈,一路走到河川附近。
他们避开像是迷宫一样的老路,漫步在有许多车子呼啸而过的大马路旁。如果只是想前往某处,还是走这条路最快。
「玲夫你知道吗?谦的房间每天晚上都可以稍微看见工厂的灯光喔!」
「是吗?我不知道。」
「不过只能看见一点点。从附近房子的屋顶缝隙间看过去,可以看到橘色的火焰在燃烧着。」
「喔——」
「谦以前很喜欢看喔。」
「是喔。」
「那个为什么会一直在燃烧呢?」
「是什么呢……记得好像有听过是工厂在提炼原油的时候,要把多馀的能源燃烧掉。」
「那工厂一直都在製造东西吗?」
「大概吧。」
接着,两个人来到能更清楚看见谦所喜欢的火焰的堤防。
玲夫也很喜欢这里的景色。缓慢流动的河川、整齐排列的灯光、灰暗但还看得见东西的天空,还有飞机的声音。
「记得妳说过自己是从那边来的吧?」
玲夫伸手指向河川对岸的工厂群。
「嗯,大概是吧。」
「那是谦以前很喜欢的地方,妳从监狱逃出来后就在那里了?」
「我不知道。」
「那么如果到那边去,能不能找到关于妳说的钥匙或罪恶之盒的线索?」
「玲夫有到去过那里了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不记得了。」
虽然玲夫还记得小时候很喜欢看着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跑的景色,但如果要说自己曾去过那里,又不太能确定。即使喜欢看,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但或许是因为觉得只隔了条河的对岸随时都能去,又或者是身旁没有朋友能和自己一起去的缘故,似乎没有实际在去过那里的印象。
「下次找蓉来,我们三个一起去吧!」
脱子并没有回答玲夫的提议。
「妳喜欢吗?」
这么说起来,我似乎曾做过几次去那边的梦。明明没有实际去过,但是在梦里却像是已经去过好几次,感到很怀念,而且也很悲伤。
「你是说喜欢玲夫吗?」
「白痴,我是说那间工厂。」
「我喜欢啊,虽然有点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