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绝对不准你死掉』。
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都会跟心里想的不同,最后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那边最近如何?」
或许是因为玲夫不说话,母亲改变了话题。
「没事,和平常一样。」
虽然刚才被奇怪的女孩子攀谈,不过那种事情不提也罢。
「我们是不是应该向电视台或媒体表示些什么呢?」
「别理他们啦。」
「可是大家都在关心谦呀,还帮忙祈祷希望他能早日醒来。」
「反正那些人都只有在电视或网路上看到新闻的时候才会说加油,等到播下一段新闻的时候就忘得一乾二净了。」
就算是我,如果事不关己的话也是一样。
「而且如果是真的很关心的人,他们也不会要求我们一定要透过电视道谢吧。总之,妈妈只要专心照顾谦就好了。」
「这样真的好吗?」
母亲稍稍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
「那,我回家了。有什么要我拿回去家里的东西吗?」
「你要走了?」
「我只是来看看谦而已。况且就算再待下去我也没事情可做。」
「这样啊,那就晚上见了。」
结果母亲完全没问『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还在学校上课?』大概是没有察觉到吧。于是玲夫带着谦的换洗衣物,以及让母亲消磨时间用的书本等物品离开了病房。就连谦的睡衣上都有医院消毒药的味道。
时节离夏天愈来愈近,午后的空气充斥着尘土的味道。城里的工厂纷纷把样式相同的机械零件排列在出入口。此起彼落的金属切割声、并排在狭窄空间里的卡车、还有用水蓝色建材相连,连接处已产生侵蚀的老公寓。据说从玲夫出生更久以前,这座城市的工厂数量就一直在减少当中。就玲夫所知的范围内.就有好几间工厂已经倒闭了。由于玲夫很喜欢工厂的气味,内心一直希望父亲能好好加油。虽说他还没有认真想过毕业之后要不要继承父亲的事业。
穿越高架桥后,距离玲夫家就不远了。
尽管回到家还是得面对各种问题或是没人在家的气氛,但玲夫也没其他地方可去。所幸家门外并没有看到像是媒体的人或车。将脚踏车停放在玄关北侧后,玲夫不经意地向南侧的狭窄庭院看了一眼。
窗户是开着的,风正吹动着窗帘。
……有小偷?记得出门前应该有锁好门窗才对——
「欢迎回来!」
「哇!」
方格子门突然开启,使得玲夫吓了一跳。
「到底想干什么?」
走出来的人让玲夫更为吃惊,是剐才的白衣女孩。她细长的脚上擅自穿着玲夫的拖鞋,露出的脚趾头看起来也很柔细。
「呜,被骂了,因为人家没地方可以去嘛。」
女孩的脚趾头动个不停,彷彿正反映出她本人的好心情。脚指甲看起来则白白净净的,似乎很柔软。
「妳怎么进去的?」
「从正门啊,钥匙不是都放在厨房的窗缝里吗?」
那是只有家人彼此才知道的地方。她为何会知道?至少在谦发生事故之后,根本就没有人用过这个隐藏钥匙。
「谦知道的事情,大部分我都知道。」
女孩观察玲夫的表情,做出这样的回答。她的声音很甜,听起来还带了点得意。
「虽然我进来了,但没有偷东西喔。只是开窗透透气而已。」
「废话。要是少了东西,我就马上报警处理。」
话虽如此,但自从事故之后,玲夫已经不想再看到警察了。
「那你要进来看看吗?」
「当然要。」
确认玲夫并没有要自己马上离开后,女孩便抢在前头进入屋内。
「明明是很熟悉的房子,但这还是我第一次呼吸这里的空气呢。」
轻快的脚步声在走廊的木板上响个不停。
「——喔……」
看见客厅的模样后玲夫吓了一跳。原本散落各处的衣物已被堆叠整齐,与客厅相连的餐厅里椅子也归回定位,就连餐桌都收拾得很乾净。双层窗帘中较厚的一层被束了起来,只剩下蕾丝随风飘逸着。
「这些都是妳做的?」
「嗯。」
遥控器全都放在专门用来放的篮子里,报纸则在父亲座位旁。放在窗钋白色棚架上的花盆,里头的花朵也因为总算等到有人浇水而高兴地抬着头。
家中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平日的基本位置。
「………为……」
在说出,妳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疑问之前。
为什么,我的心情突然变得轻鬆许多。
「如何?有东西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