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里头还夹了起司,味道闻起来很香。(译注:鱼肉山芋饼,或称『半平』。)
玲夫看着坐在桌子对面,正在太快朵颐的女孩。
「为什么这东西的名字要叫做半片,而不叫一片或半边呢?」
「呜呃?」
玲夫说这话时一脸正经的模样,让女孩听了以后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来。
「或是一面、半面,没半面。」
玲夫继续说着,而女孩也开始跟着一起念。
「没半面……面面……!哈哈……哈哈哈……」
女孩弓着身子,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还边笑边说着。『别闹了,那玩笑太牵强了啦!』之类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玲夫望着正笑得满脸通红的女孩,感觉到自己的背部有些发冷。
这女孩绝对和谦有关联。
半片是玲夫小时候常和谦在饭桌上聊的话题。每次只要菜色有半片,就一定会拿来开玩笑,还常被母亲骂太吵。现在已经不觉得有趣,而玲夫自己也搞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会觉得很好笑。这是一种只有和极少数至亲才能心领神会的笑话,小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的玲夫并没有向其他人提过,他认为谦应该也是一样没有向外人说过。毕竟这算是和家人以钋的对象提起会觉得很丢脸的话题。
而这女孩却能够领会。这女孩绝对不是精神有问题。
如果是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玲夫根本就无法开口要女孩回家。
用完饭后,开口说想要洗澡的女孩让玲夫感到慌张,接着又因为她说如果没衣服可换就要光着身子乱跑而感到头昏眼花,逼不得已只好将自己洗过的衣服借给她穿,但衣领及袖子都太宽松,以至于东露西露,春光无限的模样使得玲夫根本不晓得该把目光放到哪里才好。
「你可以摸摸看喔!你喜欢摸胸部吗?我也很喜欢呢。」
女孩天真地说着,还把小手伸到玲夫借她穿的衣服底下,做出圆圆的胸部形状。明明身材那么娇小,脸蛋也稚气未脱,但就只有那个地方……
「你去死啦!」
强忍住心里的冲动,玲夫骂了这么一句话后就躲进了房里。不过在躲进房间前,他告诉女孩必须乖乖待在谦的房间里不准乱跑,以免被父母发现。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她待着了。该怎么办呢?明明爸妈都在家里,难道真的就这样让女孩住在家里吗?不过,爸爸最近都在外头吃饭,一直忙到深夜才会回来睡觉:而妈妈忙着医院、家里两头跑,根本无暇在意其他事情。平常爸爸并不会到二楼来,至于妈妈只有在更换谦的物品时候才会上二楼来——不对。
问题根本就不在该如何瞒过爸妈。
玲夫躺在床铺上。
那女孩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了什么而出现在我面前?
她是从谦的心里逃狱出来的……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但是,直觉却告诉自己那女孩的确和谦有所关系。
——「搞不好是因为你逃狱出来的关系,才害谦一直没办法醒过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玲夫要把我捉起来吗?」
诉说着自己没地方可去的表情。白皙的皮肤、娇小的脸庞、细长的手指,还有拼命吃着东西的嘴唇。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玲夫大力地摇了摇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霎时,脑袋里浮现了女孩刚才说的话语。
——「到头来,如果没有钥匙,还是没有办法。」
「钥匙……」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女孩是不是知道一些与谦有关的事情,而我还不知道呢?搞不好找到了那个解答之后,能够将现在这些擅自把谦当作佳话或和他有关的纷纷扰扰都一并解决掉,恢复原本和平的日常生活。这样算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许多的思绪不断地在脑里纠缠着,玲夫决定先离开房间,喝点水放松一下。
隔着走廊的对面房间,没关好的房门缝隙中露出了淡淡的光线。糟糕!如果爸妈从屋子外头看见二楼的灯光,搞不好会上来察看。一想到这点,玲夫走向稍稍开敔的房门,打算要她把灯关掉或是把窗帘拉上。
「呜……呜……」
玲夫听到一阵阵充满痛苦或伤戚的声音及呼吸,顿时吓了一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甚至连身体都僵硬在门口无法动弹。无意识间,玲夫伸手将房门推得更开一些,眼睛则不由自主的朝房间里窥探。
「呜呜……呜……呜呜……」
在灯光微弱的房间里,女孩缩着身子,一边哭泣一边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