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部长的话声响起。
就在木场沉思之际,会议结束了。
他终究没有从口袋里拿出墨镜。
木场完全错失了时机。
这……这不是故意隐瞒,木场在心中为自己辩解。
这几乎是情势使然。一开始,木场想要在报告多田麻纪的证词时,顺便将墨镜作为证物提交出来——顺理成章地交出来——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没有人对木场的报告感兴趣。所以,他只是错过了机会罢了。而且会议本身是浪费时间,只是场徒有虚名的会议,所以,所以……
——不对,这只是托词。
自己骗自己也没用——木场心想。
的确,他曾经有过提交证物的念头。但自己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打算隐匿,才把他给捡起来的吗?
木场回想起来,他根本是避着警官的耳目建起墨镜来的。
那种罪恶感,就是最好的证据。
刑警们三三两两地站起来,木场完全没有听到人员如何配置,以及决定了哪些事项,慌忙叫住长门。
“大叔,你要去哪里?”
“什么?阿修,你振作一点啊。你和我要去平野以前住的信农町啊。”
“等一下,这还不一定是平野干的吧?”
“哦,是还没确定啊。阿修,你都没在听吗?听说里村医师核对伤口后,断定了凶器的形状相同。唔,几乎确定是平野干的了。只是里村医师的意思是凶器的形状相同,他可没说凶器是同一把。而且还有你说的那个老妇人的证词,那边也得调查一下。”
“那边?你说的那边,是说秃头男……”
木场按住内袋。
“对,巨汉那边,阿文和阿国跟四谷署的人一起……你根本没在听吗?”
“我们不能去那边吗?”
“都说你跟我去信农町了啊。”
长门缓缓地移动起来。
“喂,大叔,事到如今再去信农町又能怎样?平野逃亡都已经过了半年以上。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吧。”
“你真的完全没在听呢。我们要去见平野的朋友,我记得姓川岛……”
“川……岛?”
“对啊。数据上也有写啊,他是平野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那……那个姓川岛的是……”
“是个印刷工人。”
?——是别人啊。
长门边走边翻文件,把那一部分指给长门看。
“你真的一点干劲也没有呢。资料至少也该看一下吧,这里。”
数据上写着川岛喜市这个名字。
二十九岁,任职于酒井印刷厂,和木场认识的川岛不是同一个人。平野因职业之故,朋友不多,据说他在犯罪之前,与这个川岛交情一直不错。
——是巧合吗?
除了巧合之外,没有其他可能了吧。
“据说这个人看到平野精神耗弱,非常担心,才介绍精神神经科【注】(在日本过去精神医学和神经医学并未明确划分,精神科称为“精神神经科”)医师给他的。”
“那个医生是……”
“”呃,这么说来,数据上没写那个医生的名字呢。
“医生比较重要吧?”
“辖区正在调查吧。”
长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木场仍无法释怀。
信农町的查访徒劳一场。
川岛喜市在一个月前辞掉了印刷厂的工作。
他似乎也搬家了,之后行踪不明。印刷厂老板说,川岛喜市是个开朗的男子,虽然人有点轻浮,但工作很认真。他辞职非常突然,也完全没有说明理由。“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因为女人?”老板事不关己地说着。木场从他的态度,敏感地察觉他想要撇清关系。
为了慎重起见,木场询问川岛这名青年的身家数据,但老板说不记得了。
——川岛喜市会是川岛新造的亲戚吗?
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
——如果是又怎么样?
每件事都教人无法释然。木场还不了解该循那条线索追查下去,才能够有所发现。
回到刑警办公室一看,青木和木下正在喝茶。
一旁还有四谷署的刑警。
青木说“前辈,辛苦了”,让出座位。木场礼让长门,但老人往较远的椅子走去,木场不得已,只好坐了下来。
木下开口道:“被害人的身份终于查出来了。”
“真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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