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警官答“是”,行了个最敬礼,闭上了嘴巴,木场推开他,总算得以进入室内。他将室内扫视一遍。染血的棉被似乎和遗体一起移走了,感觉不再狭窄,反倒是一片空荡。
房间大概有四张半榻榻米大。有些地方凹凸不平,原本一定是壁橱一类的地方也硬是铺上了榻榻米。为了增加房间数,房子应该是改造过了。
可能是因为这样,除了急就章做出来的窗户外,没有其他开口,也没有顶棚橱柜。家具只有镜台、衣架屏风和木制垃圾桶而已。虽然有烟灰缸和小火炉,却没有矮桌之类的东西。记得刚才榻榻米上摆着水壶和两个缺了口的茶杯,不过似乎被鉴识人员拿走了,现在没看到。不管怎么样……
没有密道,也没有人可以躲藏的地方。
——怎么回事?
这样的话,究竟是谁上的锁?难道是尸体上的锁吗?既然门是锁着的,上锁的人就一定在里面,要不然那家伙一定是从别处离开的。
木场仰望天花板。
凶手从天花板静悄悄地降下,杀害了女子……
在静悄悄地缩回天花板。
——又不是蜘蛛.
“喂,天花板调查过吗?”
“咦?天花板吗?”
警官吞吞吐吐,里面的另一名警官答道:“天花板上应该没有调查!”
“这样啊,我想也是。”木场念经似的嘀咕着,视线下移。窗户。
木场决定也查看一下窗户周围。刚才完全没考虑窗户是否能够当做逃跑路线,所以完全没有加以确认。
不管如何,总之预防万一。
结果看了也是白看。和邻家之间的距离事实上之差三四寸,连个人都塞不进去。
木场探头一看,与邻家之间的空地上堆满了堆积如山的垃圾。破掉的茶杯、折断的筷子揉成一团的纸屑,还有破布。全都蒙上了一层灰,几乎要风化了。每一个都褪成相同的颜色,化成相同的质感……
——啊
破掉的茶杯与纸屑之间有一个异质的物体。
——是墨镜。
木场探出身体,脸几乎要贴到邻家墙壁上,尽可能地伸出手去,总算捡到了。形状和木场印象中的相同,他强烈地感觉这和川岛带的墨镜是同一款式。
所以……
木场避开警官的视线,偷偷地把墨镜扣押了。
木场内心一片悸动,一点都不像他。
抬头一看,女郎蜘蛛正凝视着自己。
下午两点,他来到四谷署。
搜查会议上众人一片倦怠。
木场原本就痛恨会议这件事
这次也是,虽然参加人数多,但实际上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大家已经有了默契,认定凶手就是平野,根本无人对此存疑,可是没有任何确证,也不可能出现任何有建设性的积极意见,只有辖区及千叶县本部提出的不同看法,打乱了这群废物的团结。
木场姑且将多田麻纪的证词报告上去。
他特意不使用密室这种说法,只说“证人说纸门原本上了锁”。密室之中词汇,在警察当中是不通用的。
不出所料,甚至没人注意到从里面上了锁的状态就叫做密室,木场得到的只有“那又怎样”的疲弱反应而已。这个时候,木场的心已经死了一大半,所以完全没有说出他针对纸门做了实验。
结果,最后的结论是:在指纹的核对结果以及司法解剖的报告出来之前,现阶段要将“左门町妇女溃眼杀人事件”视为一连串溃眼命案的凶手所为,似乎太过武断。和长门那令人不耐烦的见解没什么两样。
在会议作出这个毫无意义的结论之前,牧场一直在思考着装在内袋里的墨镜。
这是证物,当然应该提交上去。
但就算要提交上去,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说明提交、什么时候提交才好呢?
这原本不是什么应该犹豫的问题,也不需要说明,只要说自己发现这个东西就行了。而且刑警原本就没有不交出证物这样的选项,意图隐瞒从现场扣押的遗留物,是决不允许的事。所以这连想都不必想。
但是牧场犹豫了。
为什么犹豫?他自己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川岛。
的确,他很担心川岛,但是木场并不真的认为川岛与这次事件有关。即使内袋里的墨镜式样与川岛所戴的相同。
——款式相同又怎么样?
同款的墨镜到处都有。就算川岛与事件有某种形式上的关联,他也不太可能会是凶手。而且就算川岛是凶手,木场和他之前也完全没有非包庇他不可的情义。川岛只是朋友,又不是木场的救命恩人。但是……
木场细小的眼睛仔细观察周围。
没有一个搜查人员知道木场捡了墨镜。即使就这么三緘其口,这里也没有半个人会怀疑木场,没必要担心。可是,他无论如何就是心神不宁,内心七上八下。当时,警官应该压根儿没注意到才对,没有任何人看到……
——但是蜘蛛看到了。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