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眩晕。
眼中映出的一切,全是扭曲的。
———发觉到时,已经回到了宅邸。
这就是所谓动物的归巢本能吧。
明明到现在还觉得似乎马上就要晕倒似的,真没想到还能好好地回到自己的家里来。
“……呜。”
想吐。就要吐出来了。
“哈———哈、啊———”
然而心脏咚咚跳个不停,连呼吸都很吃力。
“……不快点……去休息,的话……”
过去由于贫血不知晕倒过多少次,所以我很清楚自己是否能支持得住。
———能够休息的话。
在床上休息一会儿的话,这种呕吐的感觉也好,心跳也好,都会回复成平常的样子。
那种———那种事情也会忘记,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能够迎来一如平常的早晨。
“志贵?是您回来了吗?”
“啊……琥、珀。”
从西馆的走廊上,突然冒出琥珀的脸来。
……说起来,琥珀的房间似乎就是在一层的西馆。
“欢迎您回来,志贵。那么,和那位客人见过面了吗?”
“啊———啊啊,总之是,见过了。”
应答着,同时不禁又回忆起来。
散乱的手足。
脸。脸。脸。脸。
满是血污的小巷。
双手染满鲜红的颜色,吃吃地笑着的弓塚的神情———
“……抱歉。我要回房间去了,琥珀也,回去吧。”
现在和任何人也不想讲话。
我让琥珀离开,自己走上了阶梯。
就势倒在了床上。
“哈———啊。”
胸部不住地上下起伏,吸收着空气。
“——————”
意识渐渐远去。
再次眩晕起来。
真想就这么失去意识,就这么睡去。
———但是睡不着。
明明眩晕的这么厉害,意识却总是不肯淡去。
一合上眼睑,方才小巷里的光景便会再度浮现。
咚咚地,心脏重重地跳动着。
那并不是恐怖,不如说———更近似于性的兴奋。
“为什、么———”
会变成这样的理由我不知道。
也许恐怖与性欲本身就处在极其相近的位置上。
“哎……?”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志贵少爷,您还没有睡吗……?”
如同呢喃般的声音,是翡翠的。
咚咚。
只不过是想象到翡翠的身影,心跳便微微地缓和下来。
“……啊啊,还没有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进来吧。”
“———那么我失礼了。”
……怎么回事。
翡翠手中的托盘上有杯子和似乎是药的纸包。
“……翡翠。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晚了。”
“是。志贵少爷似乎无法休息,所以我把药送过来了。”
“哎……?我的确睡不着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嘛,翡翠。”
“是姐姐吩咐我的。说志贵少爷似乎很疲累,所以让我来服侍您。”
……是吗,是琥珀啊。
刚才在大厅见到的时候,把我的脸色看得很清楚。
“……那么,这个药是什么?”
“是镇静剂。已经从志贵少爷的主治医生那里获得了服用许可。”
“哈啊———不愧是琥珀。真是很用心呢。”
总之,现在正是恰到好处。
从翡翠手中接过水来,服下了药。
“嗯———啊。”
不久,睡意便侵袭而来。
“……谢谢了,翡翠。也替我向琥珀道谢。”
“我明白了。那么祝您晚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