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任由她发泄吧」
那由真的像是发脾气的小孩一样。完全不顾体面,泪流满面。
「混帐!混帐!呜——呜呜呜……!」
那由在哭。继续地哭。
爸爸——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呼唤。
不久后——
「……对不起」
那由坐在椅子上,沮丧地垂下肩膀。
「……到现在,那个,有时候也没办法自制」
——那由在房间里大闹了一翻。
那情景简直就像怪兽电影里的怪兽一样。好比要把看到的东西全都摧毁一样,但莺依然叫我默不作声,终于在那由举起椅子准备砸梳妆台时不再制止我了。
那由一时呼吸困难,但还是恢复镇静。
然后现在则是沮丧得放任她的话会陷进地里的地步。
「不用这么介意」
「我会介意。而且说话那么粗鲁」当我安慰她时,她突然抬起头。「平时我不会那样的。不过,当我大声说话,或者激动时,就会——」
以着紧的眼神看着我辩解。但马上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双手按着头俯首嘟哝「……好难为情。……好想死」。
看到她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由抬起头,像是闹别扭一样盯着我。
怎么说呢,这样一看最初无表情的印象就像是假的一样。看来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在陌生的客人面前觉得紧张不已而已。
这时。
「……你们挺开心呢,阿让」
莺定定地瞪着我说。
「啊?突然间怎么了?」我面向莺,「你闹什么别扭了?」
「我才没有闹别扭」
「明明就是嘛」
「没有」
「啊?……搞什么。真是不可爱」
「哼。反正我就是不可爱」
莺把脸扭向一边。真是莫名其妙。
「啊—,对了,莺。你不是说麒麟可能跟事件有关吗,那是什么意思」
「嗯?——嗯」莺赶忙重振精神,面向那由。「关于这个,我还有些事想请教雾生小姐的」
「啊,好的」
「雾生小姐被带来这里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正好是十年前。麒麟馆建好后不久」
「其他拥有资质的小孩如今在哪里」
「这个——我不清楚」
「不清楚?」
「最初的一年,总是维持三四个人换了几次学生。这种情况停止后,只剩下我和另一个孩子——只有两个人一起上父亲的课」
莺眯起眼睛。「——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这个嘛,突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那是什么时候?」
「我十岁那时,六年之前。我小时候OE更严重,不擅长交朋友。最初频繁换人的时期我完全适应不了周围。但只有那孩子对我友好,总是给容易消沉的我打气」
是我唯一的朋友,那由如此说。
「我们经常一起玩,做各种的恶作剧」
「恶作剧?」
「啊,就是,偷偷进父亲的书斋擅自看那些书。所以——不见了时让我非常伤心,我哭着问父亲。问去了哪里。然后父亲说是去了外国」
「外国吗?具体是哪里?」
「不知道。当时对外国的印象是非常远的地方,只是这样理解。」
外国,吗。实在是暧昧——只有小孩能理解的字眼。
「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想不起来」
「想不起?」
「好奇怪」那由像对自己感到疑惑一样说。「不只是名字,连样貌也不记得」
「没有留下照片或影象吗」
那由摇了摇头。
「还记得哪些关于那孩子的事?性别和特征之类。什么也没关系」
「性别是女生。年龄,大概和我相近。还有——啊」
「怎么了?」
「她拥有和父亲一样的资质——<数理直觉>(Eureka)」
「Eureka?」
我反问,莺就说。
「原本是希腊语『发现了』的意思。因为阿基米德发现原理时这样大喊而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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