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老顽固嘛,所以叫女儿不要喝。进来吧。”
杉田示意一条进入会议室。房间里小型的钢制书架上只有几份文件,长桌上杂乱无章的摆放着装有资料文件的纸箱。
“因为这次的调查只是源自我的直觉,所以调查用的经费就是我日常的零用钱了。虽然只是个贫困的家庭,但还请多多关照了。”
“这样的话,这一次最好就是以杉田先生白白花钱结束呢。”
“啊——好痛好痛好痛!被你说到痛处了,但确实如此。”
就在一条罕见的玩笑引起了轻笑声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随着一句“不好意思”,一位女性探员连同抱着的两个大型纸箱一起进来了。但是她的脸孔被遮住,完全无法看到她的样子。
“这就是你的搭档,一条。”
“咦?”
“不不不,搭档什么的实在不敢当……啊!”
那名探员将无法拿起的塞满资料的纸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匆忙的整理起被弄乱的衣服。而杉田则一脸受不了地走向了她,为一条介绍道:“这是我们期待的新人。来,打个招呼吧。”
“好、好的。”
声音的主人从纸箱后腼腆地一步步走了出来。
“你是……!”
即使剪了一头短发,但是那张脸孔依然一如以往的没变。
“我是被派到搜查一课特殊犯罪搜查第四课的夏目实加,请多指教!”实加虽然紧张但仍然正确的敬了一个礼,然后就带着一点不安一样抬头望向了一条。“请问还记得我吗……?”
“当然……是自从向你父亲做了墓前报告事件解决以来吧……”
“是的。”
“你当上了警察啊……”“是的……”
实加点头时的那个表情,看来参杂着各种不同的情感。
“说起来,你长大了……不是长得很多嘛。”
“……是、是的……”
“呀,抱歉抱歉!”
不知道是否因为还保留着十三年前那个中学生的印象,一条难得能以轻松的态度和女性说话。
“没关系,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但自那之后只高了两厘米……虽然不是选择了这种工作便能穿高跟鞋的缘故。”
“不不,你变得很成熟了,真是被你吓了一跳。”
“谢谢你的补充。不过外貌只是次要的,我会为了能够在工作方面取得肯定而努力的。”
实加笑起来时依旧浮现出了那时候的纯真。如果她穿校服的话,就算说自己是高中生也会让人感到信服。现在以探员的身份站在这里的夏目实加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那么重新自我介绍,我是公安部外事第三课的一条熏,请多指教。”
由于一条拿出了名片,实加这才一边慌张地嘀咕着,一边拿出了自己的名片,结果被杉田斥责道:“笨蛋,你不先拿出名片是不行的吧。”
“是的,对不起……!”
“真是的,你当了几年警察啦?”
“现在是第五年……”
这样的话应该已经习惯了工作场所的应酬,现在从忘记了自我介绍时要在前辈之前拿出名片这件事看来,她应该相当紧张吧。一条这样想着,伸出了援手,说道:“那么你入职是在我前往美国的时候吗?”
“是的……那个,其实来到这里之后有好几次见到了你,只是我没办法上前搭话……晚向你打招呼真是非常抱歉。”
对着深深低头鞠躬的实加,回应道:“不,是我没有注意到。”
十三年前,未确认生命体事件得以解决后,一条从当初被调任的长野县警回到了警视厅,成为了警备部警备第一课课长,几年后又被调遣到了组织犯罪对策部企划分析课。在他前往海外学习国际恐怖袭击相关的知识的同时,也将未确认生命体对策的实际状况传达了出去,回国经历任职警视厅警备局国际恐怖主义对策课,直至现在就任了这个职位。
另一方面,实加在大学毕业后,作为为数不多的女性国家公务员进入了警视厅,被派遣至新宿署地域一课。虽然阶级是警部补,但先经历了派出所工作的实习,于第二年调职至同署刑事课智能犯罪搜查第二课,再在组织犯罪对策部第一课第二对策系中学习了情报收集的实际状况,按照自身的意愿在长野县警备部待了三年又返回了警视厅。
夏目实加是父亲被未确认生命体第零号杀害的十三年前,对搜查的停滞感到不满而在当时和母亲一起前往东京搜查本部的少女。不巧那时正碰上了连续发生的未确认生命体14号事件,让一条在当时没法满足她们的要求。而且这位少女,在到访城南大学时感到父亲的死亡被忽视,因此留下了暗示自杀的信息后失踪了。她的目的地是与父亲的回忆之地一一千叶县的附近海岸。那时五代凭借实加身上那条贝壳项链作为线索,成功找到了她。在夕阳西下的海岸重逢,一条终于放心地说了一句:“没事真是太好了。”这让本以为会被责骂的实加顿时放下了心头大石,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哭泣。那闪烁的眼泪,一条直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当时,与击倒14号相比,一条更因为守护了一位少女的未来而感到高兴。与此同时,他也领悟到了警察这份工作的沉重。
那时候的少女到底抱有怎样的想法,才走上了当警察这条路呢?
Ⅶ
第二天,一条和实加搭乘了六点出发的希望一号列车前往岐阜。昨天在和实加重逢后,杉田立刻命令他们再次调查被归类为“胡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