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原本我在写的应该是“格林童话萌解”,不知为何感觉写到一半好像变成了“格林童话丧解”的样子。
我从以前在看“面包超人”的时候,就一定会帮细菌人加油。像是果酱爷爷或是吐司超人的伪善模样实在是令我受不了。细菌人只不过是生为细菌而已吧……细菌人本身到底有什么罪呢?
像这样没有自觉又天真的“善恶分类法”,就是经由童话或儿童漫画这种给小孩子们看的故事,灌输到小孩子心中的。
教导善恶概念的行为本身当然是不可或缺的。没有善恶感念的人将会变成怪物。不过这是因为人类本身的存在以及人类的精神就拥有善恶两面。善恶同时存在于人类的内心,所以要是没有教导过“不可以杀人”,就会导致杀人魔的诞生。
不过大多数的童话或是给儿童看的故事,都会把“善”与“恶”投影到像是“王子”与“大野狼”上头,以这种象征性的手法来说明。这是有一些原因的。
首先,如果像是石之森章太郎的漫画那样,讲一些“内心善恶”之类的复杂事情,小孩子也是不会懂的。必须实际以角色的方式来形容,才能让孩子理解善恶这种抽象的概念。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其实讲童话给孩子们听的大人,本身就陷入了“自己是好人,那个谁是坏人”的巨大谬误。耶稣基督说所有的人都是罪人,佛陀说人类必须消除我执从轮回中解脱,这都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即使如此,大多数的人们依旧陷入像是“我是好人,他是坏人”这种“我最大的世界观”。这是一种“我是世界的主角,其他人是配角”的世界观,其实也是幼儿在看“面包超人”时的世界观。换句话说,这个世界上满是精神年龄低落的幼稚大人!就像我在“大野狼和七只小羊”里头说过的,这是基于“压抑”与“投射”这种心理机制所产生的谬误。
即使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人们依旧无法争脱“我最大”的这个世界观。“美国”与“邪恶势力”、“帅哥”与“丑男”、“万人迷”与“没人爱”、“胜者”与“败者”、“好心的御宅族”与“恶心的宅人”……人们为了让自己尽可能爬到金字塔的上层,不断制造着底层的阶级,把自己心红的恶投射并加诸到别人身上。这次我以自己的风格解释格林童话的时候发现,像是这种“借由投射将邪恶排除在外”的问题根源,与“人类阶层化”的问题根源是完全一样的。而这样的谬误就这么经由童话或是给儿童看的故事,以“亲传子”的方式代代相传下去。结果让我也不小心写出像是“大野狼和七只小羊”这种“这里头哪里有萌了!”的故事,真的是非常抱歉。
……不对,其实大野狼很萌那些小山羊的。不过大野狼只能以“吃掉”这个形式来表达“萌”的感情,因为他是大野狼,就像是现实中的亨利达戈(美国画家)一样。因此大野狼只能走向死亡这条路。与自己内心邪恶奋斗的他,其实应该是胜利者的。啊啊,要是这么想的话,“大野狼和七只小羊”真是一部悲伤的故事呢。为什么我没办法把我心中的“萌”传达给他人呢。是丧吧,是丧男吧,萌角色是存在于丧男心中的。换句话说“萌”是从“丧”诞生的。“丧”“萌”的日文发音之所以相同,绝对不是一种偶然。我把这种背负着“其实是丧”这个严重问题的萌文化命名为“萌丧文化”。所以……就算丧男出现在萌萌童话里头也没关系的!(重新振作)没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