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怎么不懂啊?”
坐在控制台前的一兵见他持枪冲来,反射性的退开。帕特利克也不客气的推开那人,自已执行起发射程序来了。一名指挥官惊觉议长的意图,焦急地在他身后制止道:
“议、议长!射程上还有我军部队啊!”
没想到帕特利克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我们是为了求胜而战的!大家应该早有觉悟!”
帕特利克目露凶光的向后一瞪,那名指挥官顿觉毛骨悚然,一时只能呆立。议长连友军的牺牲都在所不惜。他们一向尊奉他为指导者,对他指示的方向从不质疑;但是如今,这个人的眼里竟只剩下对敌人的憎恶和对胜利的执着。
腹部中枪的结城,在大量失血和痛楚中看见了这一幕。
——不能让它发射……
非阻止不可了……这个为仇恨所迷失的人——
结城从枪套中取出配枪,挣扎着在眼前举起。
司令室的电梯门一开,阿斯兰便听见了枪声。
他一时以为那声枪响是冲着他们而来的,立刻藏在门旁血外窥探。直到瞥见一个在眼前晃动的身影,阿斯兰顿时大为惊愕,持枪的手也不禁垂下。
“父……父亲……?”
帕特利克的胸口被射穿了。紧接着又是两道响亮的枪声,他的身体应声溅射出更多鲜血。开枪的那名士兵也受了重伤,身旁漂散着大量的血块。
人影随惯性而浮离了地面。所有在场的人无不错愕地看着这副景象。几乎连呼吸声也听不见的司令室里,只有管制单住传来的通话突兀地响着。
不知过了多久,冻结的时间好像才开始流动。有人倏地从位子上站起,骚动立刻随之扩散开来;惊恐、疑惧和窃窃私语,顿时宣泄而出。
“啊……议长被……?”
“结城队长——!”
“坚守岗位!现在还是战斗中啊——!”
斥责已经不具意义。有个人飞也似的冲向出口,士兵们便也争先恐后的跟着挤了上去。
在这一波涌向电梯的人潮中,阿斯兰的脚步虚浮。他看了看射杀父亲的那名士兵,那人竟是礼.结城。他已经气绝身亡,那三枪宛如他在世最后的使命。
——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斯兰移向飘浮在半空中的父亲,茫然地将手搭在他身上。卡家里来到另一旁,忧伤的注视他的脸。
帕特利克还有气。他的手颤抖着抬起,抓住阿斯兰的肩膀。
“发……射……”
沙哑的喘息声从他喉中逸出。帕特利克的脸对着儿子,眼神却像是看着远方。
“……夺去了……我们的世……不报……”
只说到这儿,鲜血便从他的口中溢出,阻断了他的。满身是血的身体抽搐了一会儿,便不再动了。
“——父亲……!”
阿斯兰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临死的这一刻,父亲的脑中仍只想着用那架可怖的兵器攻击敌人。
“尤尼乌斯7号”——夺去了妻子的那场核爆就像一道枷锁,帕特利克终究无法逃出它的束缚。他辛苦建立的世界幻灭后,从此便一心只想着打倒那些破坏者——
直到最后,他的眼里仍然没有看见儿子……
“——是你……都是你!”
基拉嘶吼着冲向“神意高达”
“你怎么喊都太迟了!”
克鲁泽讪笑道。
“这就是命运啊。明知不可仍要勇往直前,不是吗?”
“胡说!”
基拉用光剑挥向他,握剑的手臂却被克鲁泽挡开。
“——自以为正义!不懂却只会逃避!不听也不过问——最后就是这个下场!再也不可能阻止了!”
基拉一时无言以对。
想到人们率领着各自阵营,秉持着各自深信的正义;出于盲信、轻忽、冷漠或自我的思虑而默许这一切;又或者只知唯唯诺诺、服从命令,却从不质疑——或像不愿了解现实的自己。别过眼睛、捂住耳朵,一厢情愿地认定与自己无关,拒绝深视这个随波逐流的世界。
为什么没在事态至此之前阻止?
无知便是罪,责罚并不会因为人的不知情就被赦免。因无知而死,正是对应该知道的事情置若罔闻所致。佯装不知时,又将责任推诿他人,如此岂能挽回逝去的生命和惨遭破坏的一切?
于是,世界就这么走上了毁灭之路。因为渴求毁灭的人暗中主导,无所求的人却无意阻止。一如做过了什么的克鲁泽等人有罪,在局势恶化至此以前,什么也没做的基拉等人同样是有罪的。
“那就毁灭吧!人类是该毁灭的啊!”
“岂有此理……!那只是你的歪理!”
不甘示弱的回敬,却隐约觉得自己的声音少一分气势。
“这就是‘人’哪!基拉!”
“才不是!”基拉激动地摇头。“人……人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