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题在我们这儿哪。不知能不能在降落前进攻到目标地点。”
门罗有些忧心的说。克鲁泽回答。
“大家都卯足了劲——当做是阿拉斯加的慰灵战。”
克鲁泽在面具下轻轻一笑。
“这时候——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非做到不可啊。”
说完,他就走出司令室,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次绝不容失败。为了扳回失势,帕特利克·萨拉不计时机地下令进行新的作战行动,虽说在战略上亦有其意义,但也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地位。他独断进行的作战未获议会认可,之后又战败,光靠将克莱因父女和卡纳巴等人打压为叛国份子是不足以抑制舆论的。况且对此举抱着疑问、同情克莱因氏的人也不在少数,因此而引发政权逆转都有可能。
帕特利克需要新的胜利。
挂着讽刺的笑容,克鲁泽走进房间。他一进门,一个颓然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立刻吓着似的站起身。
“战斗马上就要开始啰。想看吗?”
克鲁泽完全无视于对着自己的那把枪,径自往书桌走去。少女举着枪一直对着他,却见克鲁泽还是无动于衷,竟像与她闲聊似的边说边拿起桌上的文件。
“抱歉把你带来带去。那是命令,我也没办法。”
“为什么……”
芙蕾颤抖着挤出一丝声音。
“为什么抓我……!”
——是的,后来芙蕾就被带到克鲁泽的房里,而且一直都在房里。不知为何,克鲁泽也不拿走她的枪,甚至也不将房门锁上。反正逃出这间房之后也不能如何,外面全是扎夫特的士兵,就算能不被发现而逃出去,再外头就是海。这一点芙蕾还知道。
话说回来,这个人的意图实在令人费解。虽不知俘虏应该遭受何等待遇,可是任由自己持枪,又把人丢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管,怎么想都不对劲。为什么特意将她带离“JOSH-A”——后来又告诉她阿拉斯加全灭了。难道是想施恩于她?
若是这样,他的笑容也未免太冰冷了。
克鲁泽抬起眼,头一次面对面的注视着她。
“——你可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哦。芙蕾·阿斯达。”
芙蕾倒抽了一口气。克鲁泽淡淡的接着说。
“不管是当时被我射杀,或是就那么放过你,你都已经死了……”
芙蕾持枪的手,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死……?死了……?
——我……?
“就算现在开枪射我,你马上也会死。士兵会来的嘛。”
克鲁泽一面将文件分类,同时漫不经心的说。
“要是你都不喜欢,剩下的就只有对着自己扣下扳机啰。”
芙蕾愕然看着这个戴面具的男子,说起自己或她的死竟然如同事不关已。这个人不耐烦的又抬起眼,追问一句。
“……不是装了子弹吗?”
那个声音的冰冷彻底打击了芙蕾。这个人是谁?竟用父亲的声音在催她去死——看着虚脱跌坐在地的芙蕾,克鲁泽忽而愉悦地笑了起来。宛如一只玩弄猎物的猫,他走向她,轻声细语的说。
“在战场上,人命是不值钱的。一眨眼就不见了……”
是啊——芙蕾怔怔的想着——父亲的性命也是这样。那艘护卫舰上的数百条人命,也跟他一起眨眼间便消散在宇宙。
可是——我也是?
“……只不过,大家都是为了祖国、为了大义而战啊。”
克鲁泽凝视着芙蕾,说得像是甜言蜜语一样。
“但是——那跟你可不相称哪。”
芙蕾双肩一震。不知为什么,这个人竟然……好像连自己的心都能看穿似的。
“——虽然穿着军服,你却不是士兵……不是吗?”
没有错。芙蕾从来也不是士兵。她脱口而出的大义只是一时之话;她对祖国已没有依恋、因为没有人在等她;而她脑中所想的也只是复仇。而且,她还为此而让基拉————她再也见不到他了,谁都见不到了。
她连反抗的意志都被剥夺,持枪的手无力的垂下。
自己已经死了。离不开这个房间,逃不出这个冷酷男人的掌握,唯一的自由只剩下自己的生死——纵使是死,也没有人会为她哀悼。
就算死在这里,这个人也不会动容。
更不会有人注意……
眼见她的眼神空虚,就这么没了动静,克鲁泽的嘴角浮现残忍的笑意,彷佛品尝那份恐惧似的注视着。
苍翠大地上,一朵又一朵的火焰之光绽放。
彷佛扑火的飞蛾一般,扎夫特的MS群一群又一群飞来。虽然在阿拉斯加已折了大半,这番兵力仍不容小觑。地球军仅能以高射炮应战,自然追不上它们的机体性。海面不断出现“古恩”、“佐诺”,运输艇中也陆续走出“基恩”部队。在MS的火力与机动力下,传统的战车或防空炮简宜如螳臂挡车,守备队更是一路落居劣势。
战况的变化,则是从另一群MS现身于丛林后的秘密闸门开始的。看到这些灰色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