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飞舞而降之剑 PHASE 02

间射出的飞弹击中而化成一团火球。还没等它坠落,“大天使号”已在回避动作中同时释放下一波炮火。

  现在没时间为击坠一架敌机而高兴。空中还有多架“迪因”和乘着“古鲁”的“基恩”来回盘旋,不断袭击地面的对空炮台和守备军。一座炮台在“萨伍特”强大的炮火包围下应声溃倒,那架“萨伍特”又被战车的飞弹击中履带而翻倒;从“萨伍特”后方跳上来的“巴库”则在下一瞬间踏肩那辆战车。

  “飞弹来了!”

  杰基的声音在“大天使号”的舰桥上扬起。玛琉叫道:“回避——!”

  尽管诺曼拼了命的操纵,一枚由“迪因”胸口射出的对空飞弹还是追上了“大天使号”炸毁了它的右舷蹄部。剧烈的摇撼中,达利达大声报告:“右舷飞行甲板中弹!”

  那里并没有等待出动的机体,所以损伤还不算严重。然而放眼正在布署的舰队中,有的无法抵御飞绕在四周的MS,在甲板的火柱中逐渐沉没。

  “‘奥列格’沉没!”

  玛琉立刻指示道:“左舵!填补‘奥列格’的空缺!”

  “又有‘迪因’接近!数量六!”

  杰基的回报引得诺曼不假思索抗议起来。

  “这种阵势,我们撑不下去的!”

  玛琉咬着嘴唇。——她当然明白。主力部队已被分到巴拿马,这儿残存的只有为数不多的留守部队。凭这点战力,根本对抗不了成群结队扑来的MS.“可恶!司令部也真是的!根本被人家摆了一道嘛!”

  达利达忿忿的啐了一口。赛伊惊慌的问:“主力部队全都在巴拿马吗?应该会回来吧!”

  却听得杰基回吼道:“能在我们全灭前赶到就好了!”

  天空中的战斗机群相继与MS会机或交,却也一架架被击落。MS已经团团围住战舰,就像群蜂涌出似的;它们灵巧的避开炮火,进而以飞弹或机枪射击。僚舰尽全力以对空炮火迎战,却几乎无法与之抗衡。

  “奥列格”、“罗洛”、“留里克”——玛琉发觉它们大多是欧亚联邦的战舰。仅仅片刻的分神,已经听得杰基大叫起来。

  “飞弹接近—!”

  “回避!”

  她赶忙喝道。现不是为别处分心的时候。“巴尔干炮”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射下来袭的所有飞弹,但近距离发生的爆炸仍然令舰桥猛烈晃动。

  漫长的死斗之日才刚开始。

  穆骑着机车在已经渺无人烟的基地内。好不容易抵达一处闸门,他立刻跳下机车往内部跑去。这一区排列着许多战斗机,也有人正从中弹返航的机体上抬出负伤的士兵,脚步声和咆哮声络绎不绝。穆跑向最近的一名整备士,一把抓住他的肩。

  “喂!这里的指挥官——”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巨响。两人愕然的转过头去,只见被炸毁的闸门处出现一架庞然机体。穆反手一扯,猛然将那名整备士拉到掩蔽物后方。

  那是一架“迪因”。它的单眼刚刚转动,76mm重突击机枪就喷出骤然火光。停在机坪上的战斗机接二连三的被射穿而爆炸。枪声和巨大的弹夹散落时的金属声响彻此间。入侵的“基恩”大致扫射过一轮后,继续向内部舱口前进。看着好几架MS跟在它后鱼贯进入,穆彷佛莫名的惊醒。

  MS部队通过后,他对身旁的整备士叫道:“喂!”

  吓得跌坐在地的整备士听见他的叫声,只是反射性的回望。穆粗鲁的抓起他,大声的叮咛。

  “快点撤离!基地已经弃守了!”

  “啊……?”

  不知是不是没听懂,年轻的整备士只是目瞪口呆。

  “快集合还活着的人,赶快离开这里啦!——喂!振作点!”

  穆捡起墙边一个不知是谁掉的头盔,然后用力的摇着那个整备士。那人好像没听进去,只是茫然的看着冒烟的机体、被破坏的舱门,还有四周的血肉模糊——那些曾经是他的同袍。有一架战机奇迹似的未受炮火破坏,穆往那儿跑去,一面回头再三的吩咐。

  “至少要离基地十公里以上哦!懂了没?这是命令哦!”

  那名整备士这才哭丧着脸,把目光转回他身上。穆一时又想跑回去好好骂醒他,但他没有时间了。只能祈祷这个年轻人还记得服从“命令”。穆跳进驾驶舱,匆忙发动机体。

  “啧……英雄又不是摆着好看的!”

  狠狠咒骂了一句,他驾着机体绕过残骸,轻盈的飞向空中。

  冰洋的深海处,好几艘潜水舰正在高速潜航。每一艘舰艇里都载着满到不能再满的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似的。娜塔尔也在其中。

  她和其它的士官兵们一起被塞进这间船舱,身旁堆放着各种杂物,看来这房间原本是个仓库,当然也没有座位。大伙儿只能挨着肩坐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连倒下去躺一躺的空间也不够。刺鼻的机油味,让她怎么也没法习惯。微弱阴暗的橙光下,每张脸孔都像是极端疲倦。与其说是官兵,只怕更像是一群难民。

  既然这是命令,当然只有服从,没有质疑的余地——这虽是娜塔尔日常的信念,但一想到自己正抱膝、像个小孩似的蹲坐在一群陌生的士兵中间,凄惨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

  在“大天使号”上担任副官时,舰桥上还有自己的位置,虽然知道那只是临时职位,而坐在那个位子上的责任也重,但想起那段时间,恐怕是她至今最充实的一段人生。她能凭自己的意思掌舰,部下们也总是服从她的指示——虽然他们有时不怎么可靠。就连那个软弱得令她牙痒痒的舰长,现在想起来,也是感到相当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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