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大家明明都想让战争结束,可是临到要坐下来一起谈的时候,各国的意见怎
么又会这样分歧呢。
我看大家一定是缺钙吧?
穆随口胡扯,挨了一记白眼。
穆。
能再被她用这个名字呼唤,穆只觉得全身洋溢着满足和喜悦。他环住玛硫的腰,将她搂向自己。
不聊这个了,我们聊聊以后吧?我们两个的以后。
以后呀
玛硫好气又好笑地瞪他一眼,神情却略略黯然。
过一阵子,我打算到殖民地去。
哦
穆明白了她的意图,便收起了笑容。
要去看那个小孩,是吧。
对,库拉迪斯舰长的遗言交待过。
看着玛硫脸上的痛苦,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两个舰长在战场上被迫分立敌我阵营,她们之间却有某种共通性,还有这份奇妙的移情作用。
死者已矣,惟有刻在生者心里的伤痕深不可愈。
穆低低向她轻语:
让你等了这么久。
她的褐色眼眸里映着自己的脸。泪水渐渐浮现,她的唇角却有温柔的笑意。
我不会再离开了。
听见穆的耳语,玛硫的手攀上他的背。
是呀不要再离开了
两人紧紧相拥,享受这宁静的片刻。清澈的浪花轻拂在脚边,空气中只听得见往返的海浪声。
波浪声听来好轻柔,好舒服。
嗯只有一个小小的慰灵碑
海风吹乱了露娜玛丽亚的柔软头发。那一天是独自走来,今天则多了她在身旁。
在走来这里的路上,真和露娜玛丽亚聊了好多,聊起他的家人、史黛拉、还有雷的身世。这些事情,他以前没对任何人说过。
其实是他说不出口。那些伤口太痛了,他怕一碰就破。可是今天放胆对她说出来,真才觉得自己早该这么做的。在没说出口之前,那些回忆都
是现在式,直到这一刻,它们才终于成为过去。
他到现在还常常做噩梦,罪恶感总是笼在心头,让他无法不自责。唯一的安慰是,他现在想起史黛拉和真夕时,她们都带着在世时的微笑看着
自己了,不再是临死时的痛苦模样。
露娜玛丽亚说,这样就好了。她还说,每个女孩子都希望别人只记得她美丽的模样。
心伤还没有愈合。他们都失去太多了;雷、狄兰达尔除了这些亲近的人们,还有安身立命的价值观。
来这儿走走,也许能填补心中的空缺,得到一点点灵感吧。
然而,当他们走到慰灵碑所在的公园时,景象却和先前截然不同。
曾经绿草如茵、花木扶疏的缓坡,现在已被轰炸的焦土和坑洞所取代,四周的树木大多因塌陷而掉到了山崖下,只剩烧焦的断株横七竖八倒在
那儿。地势已经改变,慰灵碑虽然还在,却好像随时都会被海浪淹没似的,而且碑石裂了,上头有火烧的痕迹。人们来不及整理这个地方,也
没有人来鲜花致祭。
露娜玛丽亚在碑前蹲下,轻轻将花束横放在地上。见真怔怔地望着石碑,阿斯兰惆怅的看了看他,然后静静的低下头去,一旁的美玲也跟着这
么做。一时之间,空气中充满沉静的默哀,唯独真为眼前这景象的变迁而大受打击,心情始终难以平静。
之前我来的时候
半响,真低声吐露心声。
本来很讨厌这里的
之前,人们栽花植草,将这儿布置成精致美丽的小庭院时,真的心中只有强烈的反感,觉得那是忘却死者的遗恨,刻意粉饰太平的做法。就像
卡嘉丽尤拉阿斯哈老是把漂亮话挂在嘴巴上,无疑是对死者的背叛一样。所以当时,真发誓自己再也不要来这儿。
结果我还是会挂念
真在内心里对故乡怀抱的情意,曾经被阿斯兰一语道破,那时他还不肯承认,今昔相照,反而是真自己懊悔了。
这里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上次来时,自己曾这么说过。
掩饰不了的。花开得再漂亮,还不是被人摧残。
可是!
被摧残过后的景象,原来更讨厌。
没想到自己一语成真,奥布再度遭到战火波及,美丽的花草都因此而付之一炬。下手的不是别人,却是自己。
这才是背叛啊!
真紧握着真夕的行动电话,忍着不呜咽。
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阿斯兰抬眼望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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