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病床上,难道她真能那样逃走?
〈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状况〉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她快快穿上制服,一手关掉了通讯,同时朝房外走去。不意间,她想起了真,一股不好的预感掠过脑海。
不会吧。塔莉亚连忙打消这个念头。无奈的是,才一走进舰桥,回过身来的美玲便应证了她的预感。
舰长!脉冲高达起飞了!
塔莉亚怔住了。隔着舰桥窗,白色的机体正高高地飞向蓝天。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不会吧!
怎么会有这种事!是谁下的许可?
不!没有下达任何许可
美玲嗫嚅着,一脸惊恐。
总有人替他开闸门吧?
话才说完,一连串意外报告便陆续送到塔莉亚手上来了:护士在医务室昏倒前的那一瞬间,曾经瞥见真的身影。在机库值班的技术士则报告,说真带着一张很像是病床的滑车闯入,击倒保安兵后登上了发射跑道:此外他还作证,说雷是真的共犯。
这么一来,他们就知道是谁去机库管制室替MS开启闸门了。解除管制室门锁虽然费了一番工夫,但据说占据该室的人完全没有抵抗,当场就投降了。
在舰长室里接获这些报告时,舰桥同时传来讯息,问塔莉亚是否真的不予追击。
对啦,不追。要怎么追?我们现在有战机可以出动吗?
阿瑟的脑子是干嘛用的?现在能出动的只剩下那架损坏未修的扎古幽灵,就算用古鲁去追,这会儿也已经追不上脉冲高达了。
更何况,扎古幽灵的驾驶塔莉亚不耐烦地等着,一听见开门声,立刻以严厉的眼神朝门口看去。雷在一群保安兵的押解下走进来。阿斯兰也在旁边,显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塔莉亚向保安兵挥挥手。
可以了,你们退下吧!
说完,她想了一会儿,也望向满脸困惑的阿斯兰:
阿斯兰你也是。不好意思。
阿斯兰的脸上刹时显出一丝受伤的表情,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依言退下。接下来可能会谈到某些不能外泄的机密,现在只好先把他的感受搁在一旁了。
只有雷留下,房门关上。雷的脸上没有一点悔意,神情也像往常那样漠然,但他先开了口:
不用追击,真也会回来的。
见他说得淡然,塔莉亚瞪了一眼,语带讥讽地问:
雷,你是怎么了?这该不会也是那个人的指示吧?
此话一出,雷反倒显得满不在乎起来了。
这一次纯粹是我个人的行为。请您依法处份就好。
这一次这么说,前一次建议监视阿斯兰,果真是狄兰达尔的意思罗?
话说回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眼见雷显然不肯从实招来,塔莉亚一面感到烦躁,一面在心里思忖。
兹事体大,一向莽撞的真就罢了,雷不可能不懂才是。她怎么也不认为眼前的少年会做出违抗狄兰达尔的事情来。
才想到这儿,雷又开口了。他压低了声音,仿佛隐约透露出心情:
真只是去送回那女孩子。他一定会回来。
塔莉亚愕然看着他。这么说,这两个少年是基于对那个强化人的同情心而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就连平日鲜少流露个人情感的雷也搅了进来?
塔莉亚禁不住心中怀疑,不住打量着这名昂首而立的少年。从他那如冰一般的俊秀脸庞上,已经读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露娜玛莉亚满心震愕的看着雷被人从舰长室拉走,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说真逃走,也有人说是那个强化人从医务室逃走,现在连那个比谁都拘泥于军纪的雷也被保安兵抓起来关禁闭去了。他们两个到底是干了什么事?
阿斯兰也在一旁看着。他大概也觉得很震惊,但从那副晦涩的表情看来,他难过的恐怕不仅只于此。他既是FAITH,又是真和雷的直属长官,却和身为部下的露娜玛莉亚一样,未被允许获知内情。
这也未免过分了点露娜玛莉亚在心里责怪起舰长来。
早知道
阿斯兰突然喃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露娜玛莉亚咦?了一声,看着他的脸。
我那时应该好好跟他问个清楚才对
经他这么一提,露娜玛莉亚也想起来,白天遇见真的时候,她也觉得他怪怪的。真好像失了魂似的心不在焉,说话也有点反常,听起来像是心里积了某种怨气,整个人变得愤世嫉俗。
阿斯兰大概也在真身上看见那种前兆吧?他好像觉得自己该负点责任。
可是,谁会想到发生这种后果?这样的意外根本太难预测了,阿斯兰哪有必要感到内疚?
不过露娜玛莉亚偷偷朝阿斯兰沉郁的表情瞄了一眼这一点正是他的为人。严谨而充满正义感,是个好人。她记得舰长是这么评论他的。因为这句话,露娜玛莉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窃听到的对谈。
――现在出现在殖民地的那个拉克丝,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舰长叫她忘掉,但当日听见的一字一句都已经烙印在她的脑中。
自由的驾驶员那个基拉说的那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