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让真觉得自己仿佛重返人世。想起自己刚才看见的景象,他至今仍不敢相信。已是满脸阴惨的阿瑟又不小心看到从实验室里运出来的尸袋,脸色变得更难看。尸袋经过时,他们闻到些许异臭,不知是拉链也封不住那股尸臭味,还是他们自己身上也已经染满那种气味了,
只见阿瑟终于忍不住冲向附近的草丛,把胃里所有的东西全呕了出来。这一次,真再也不觉得副舰长丢脸了。
阿斯兰坐在真旁边的圆桌前,用电脑检视研究所的其它资料,而他的神情也是既愁苦又凝重。
真忍不住向他吐露出声:
我实在是还是不敢相信啊!
阿斯兰抬眼看他,眼神中也充满悲伤。真更觉难以遏抑。
他们还说调整者是反自然,说我们不该存在结果自己却搞出这种事情?
真
阿斯兰唤了一声,有些劝慰的意思。他知道阿斯兰的心情也一样沉重,更不由自主的想把心中的话全都说出来。
调整基因不对,那这就是对的吗?这就是好的吗?那个叫蓝色宇宙的到底搞什么鬼!
阿斯兰便也叹了一声。
就是说啊。
蓝色宇宙坚决反对基因调整,也将所有调整者视为眼中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身为调整者,真实在很难理解那个组织为何仅因为这个理由就仇视他们。
调整者拥有优质基因,确实使他们天赋异秉。C.E.五O年代肆虐全球的S2流行感冒,几乎没有调整者受到感染,因为早在他们出生之前,遗传性的致病因子就已都直接从基因剔除了。站在自然人的观点,这样的他们或许真是异类,可是他们的情感、想法与自然人并没有两样,就这样把调整者说得像怪物似的,未免太没道理。
就算基因改造的错的,改造基因以外的就对了吗?这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简直是天大的歪理。真刚才目睹的那副惨状,一定就是这种歪理造成的。那些年幼的孩子们不知是怎么被带来的,他们被过度施打药物、植入异物、所学所知只有杀戮就连已死的都不被当成人类看待,还泡进药水陈列在那里!忍心干出那种事情的人根本才是怪物!
真的怒气难消,却在这时听见母舰通讯的电子声响起。留守舰桥的巴托语调急迫。
舰长!一架MS接近中!是盖亚高达!
在场的众人全都倒抽一口气。舰长刚才的忧虑果然成真了。为了不使这座机构的秘密外泄,联合真的采取行动了。
舰长立刻接起来问道:
一架?后续呢?
还没听到巴托的回答,真和阿斯兰便已向座机奔去。他们跳进驾驶舱,启动机身,便听见通讯器里传来舰长的指示:
目前只有盖亚高达接近,似乎没有后续部队。也许我方的行踪已经被发现。总之,我们要守住这里!知道吗?阿斯兰、真!
是!
他听见阿斯兰的应答声与自己的叠在一起。脉冲高达和救世主高达的眼部亮起,机身各自染上白色与红色,而后几乎同时起飞。萤幕上出现一个自森林方向接近的热源。真的一腔怒火正远处发泄,便全数集中在地面上的那架黑色敌机。
可恶!
真正要对准盖亚高达俯冲而去,听得阿斯兰呼叫:
小心点,真!敌机若是想破坏实验厂,或许带了特殊装备来!别让它爆炸!
什么?
经阿斯兰这么一说,真才找回几分理智。他说得对。既然盖亚高达是来销毁这间机构的,机身极可能装备有强烈炸药或燃烧弹,若是不慎任其引爆,会令这一带都遭到莫大损伤。
但就在这时,盖亚高达平地跃起,猛然直扑脉冲高达。真一时没来得及瞄准,惊见敌机背部的光束炮已向他射来,连忙用盾牌格档,却还是被震得向后远远飞去。
哇啊!
林地倏地迫近后方。赶在座机摔倒地上之前,真将推进器开到最大,勉强稳住了重心。此时的盖亚高达已落到地面,迎向救世主高达的炮火。绿色的光条在夜色中扫过树林,被波及的树梢立刻燃成一柱柱火炬。盖亚高达亮出背上的光刃,跳起来企图劈落近距离的救世主高达。阿斯兰提前识破敌机动向,救世主高达猛然扭身避开,同时以盾牌敲掉盖亚高达的光束步枪。撞击的力道使盖亚高达反往地面跌去,却仍在中途开启制动,转而接连向救世主高达发出光束扫射。真架起步枪想过去掩护,如雨幕般的连番炮火却令他很难介入。
啧!这样还说别让它爆炸咧!
这可不是个能轻忽大意的对手。真在低空向敌机发射步枪,企图挡住盖亚高达的去路。
真!你能从下方切进来吗?
我在做了!
一面回吼,真一面急速转向,改朝敌人的下面冲锋。盖亚高达仍不改变前进路线,只是一股脑儿的连射光束,脉冲高达的盾牌弹开一发又一发的光束,温度也越来越高,真却全不
减速。说时迟那时快,救世主高达挟带着腰部的安福塔斯炮火从空中俯冲而下,瞬间便令盖亚高达失衡。在短暂的滞空时,盖亚高达企图换成两足步行模式应战,上举的盾牌却硬生生被救世主高达的盾牌击飞。这时,脉冲高达也从正面杀到。
喝啊!
真从下空挥出光剑,刀锋狠狠地劈向驾驶舱。要阻止敌机投爆,最保险的做法就是直取驾驶员性命。
太浅?
光刃触及机身的那一瞬间,真为间距不够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