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身处的情况,表情倏地阴险起来。
这里是?
她想跳起来,但被拘束具困住。刚才被她攻击过的护士吓得尖,军医立刻命令众人:
离她远点!
真也愕然地后退。史黛拉发现自己被困住,挣扎得更激烈了。拘束具的宽带子被扯紧,就连固定在地板上的病床也轧轧作响。如此娇小的身躯竟能使出这股力道,教人不敢相信。
史黛拉!
困兽犹壮斗,史黛拉奋力挣扎、嚎叫。军医和护士站得远远地,脸上尽是畏惧和嫌恶的神情。
看见他们的脸,真忽然惊觉,许多自然人看见调整者时,也有同样的眼神。
史黛拉在病床上扭动,仍想挣脱束缚。束带磨破了她的皮肤,抓着床单的指尖甚至都渗出血来。真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自主地扑到病床旁。
史黛拉!没事了,史黛拉!有我在!你冷静点!
真抓住她不停摇晃的头,拚命地叫她:
认得我吧?是我啊!我是真啊!
她大概听懂了,便停下动作。含着泪的大眼睛里充满惊怯,映着真的脸。令人失望的是,她的表情马上就扭曲了。
我不认识
她那心碎的声音,仿佛在真的脑门上重重打了一记。史黛拉哭叫得像个小孩。
我才不认识你!尼奥!尼奥!
史黛拉
真直视着她的脸。军医拿着针筒走近来,对真说道:
没用的,住手吧!我们也发现她的脑波出现奇特的波型,很可能被人改变过记忆或意识。
军医注射镇静剂,史黛拉的身体便慢慢放松下来。真只觉得自己快站不稳了。
记忆也改变过?
他俩初相识时的回忆在及中盘旋起来。肩并肩的那股温暖,营火映照她修长的身材史黛拉的笑容,和她送给自己的贝壳真把那个小贝壳装在小瓶子里,放在枕边当做宝贝现在的史黛拉,心里难道已经完全没有那些回忆了吗?
我不要这里
史黛拉像个小女孩般啜泣,无力地任头落回床上。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看着她,直到她闭起眼睛。
尼奥
昏睡前,她的口中仍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真觉得自己好像一点儿也不认识她了。
姑且不论卢西尼亚研究所的事。关于史黛拉?路歇,上级好像已经认定为损失。
基地司令部派来的军官正在向尼奥转达上级的命令。尼奥看着睡在维修床上的两名少年,低声说道:
是我一时疏忽
昨天,尼奥先接获奥尔失常的报告。就在赶往维修室的途中,竟又接到来自机库的紧急通知
就在众人忙着料理奥尔时,连带发作的史黛拉驾着盖亚高达冲出舰外,只知道是往卢西尼亚研究所的方向跑去,之后就断了音讯。不久,便有消息指称研究所附近发生战斗。
出事的关键,恐怕就是他们在史黛拉的面前谈过的那些话吧!他以为她听不懂。早知道就该更避讳些。
尼奥忍不住自责,却听得传令军官好方劝慰:
别这么说。上校,您把他们发挥得这么好,我相信吉普列尔先生一定把您的功绩拎着自己脖子的那号人物被提起,更令尼奥的心情往下掉。他没好气的打断对方。
好了,不要再提那回事了。
是
军官立刻闭嘴。在军中,没人胆敢跟幻痛作对。除了它的主人以外。
损失是吗。
尼奥重覆军官刚才的用词,觉得它念起来有些苦涩。三张并排的床。如今有一张是空的。史黛拉怕是不会回来了那个总是用一张孩童般纯真笑容迎向尼奥的少女。
损失。用它来形容她的消逝,未免也太过枯燥。
哎,不过军队也只能用这种形容词就是了
是?
军官不明就理,含糊地虚应一声。军方只把强化人看做是武器的零件之一,他当然不会了解尼奥心中的怅然。尼奥苦笑着摇摇头。
算了,没事。我知道了。
军官退下后,尼奥转向身旁的研究员:
抱歉,关于史黛拉的记忆
啊?要给他们两个消除?
研究员大概没想到长官会做此要求,一脸震惊。
那可就有点是个大工程唷!
这是当然。史汀克、奥尔、史黛拉从小就在那间研究所里一起长大,被布署到实战之后,三人的关系更紧密,史黛拉的身影一定早就牵绕在两名少年的记忆中,想要彻底抹消,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尼奥坚持要这么做。
我知道,但还是得消除。有个伙伴失踪了,对他们来说总是不太好吧?喏,起码战意之类的就会受影响吧!
他刻意选择这种说法,强调自己是顾虑少年们的功能,研究员便同意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