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么做真的妥当吗
走在空中走道上,玛琉低声喃喃道。基拉平静地点头。
是的――应该说,现在也只能那么做了。
听到他的回答,玛琉沉重地叹了口气。基拉明白她有所犹豫。不,正因为她是这样的个性,基拉才敢于信任她。
其实,究竟什么才是对的,我们也还一无所知。
基拉边想边说,也像在说给自己听。
可是,就这么放弃也不应该吧?或是明明知道却默默的坐视,那也不行吧?
――自以为正义,佯装不知情来逃避,不听也不过问!最后就是这个下场!
他的耳边响起某个人的嘲讽。那个憎恨人类、为战争火上加油以图毁灭一切――一个有如邪灵一般的男人。
那样到最后会学演变成什么下场我们都很清楚
还有许多人像那个人一样,正一步步将这世界导向战火,基拉等人却只是静默。无疑的,这样的静默也是有罪的,和引发战争之罪并无二致。――
基拉毅然地抬起头:
――所以我们非去不可,在一切成定局之前。
于是玛琉也抬起脸,微笑着点了点头。
也对
这时,他们身后的一道电梯门打开,走出几个熟悉的身影。两人回过头去,高兴的喊了出来,原来是克吉罗?梅、阿诺鲁德?诺伊曼以及达利?洛拉?钱德拉二,都是曾在同一条船上并肩作战的战友。
心意相通的伙伴们重聚一堂。而在他们面前,静等着这一日的白色巨舰己蓄势待发。
换上了奥布军的制服,乘员们随即以熟练已极的手法进行起启动程序。
轮机定格起动中。管线极APU连线
踏进舰桥,那股令人怀念的气氛令玛琉不禁伫立良久。尽管这儿原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地方,而且自己又将被迫离开安住之地再次流浪,她的心里却有一种回到老家的感觉。发现自己竟有这种念头,玛琉不由得苦笑。
诺伊曼已经在掌舵士的位子上坐好了,隔壁坐的是渥特菲德。
――气密隔间及水密隔间已经全部封锁。生命维持装置正常动作中
来到正忙于确认作业的渥特菲德身后,玛琉略带困惑的出声问道:
呃渥特菲德队长?
嗯?
他回过身来,玛琉便含蓄地朝舰长席示意。
您应该坐到这里来吧?
诺伊曼闻言后转过头来,坐在舰桥上层的钱德拉也朝他们看来。玛琉认为渥特菲德的指挥力更胜于自己,因此有意让贤,却见对方豪迈一笑。
啊呀这是哪儿的――!舰上人手比之前更少了,要是情况不对,搞不好我还得上前线呢!
说着,他以温暖的眼神向玛琉一瞥。
――依我看,那儿才是你的老位子吧,雷明斯舰长。
诺伊曼等人的表情顿时为之缓和。玛琉在感激众人的心意之余,也再度坚定自己的意志,以毅然决然的步伐走上舰长的座位。既然在这儿坐下了,就不能再心存侥幸。
主动力联结。所有系统正常。
诺伊曼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张度。
大天使号全区,连线。
听着这些复诵声,玛琉心中一凛,收起下巴直视着前方,仿佛要看清这片未来。基拉说得对,她不可能明知有错却仍然默视不管。
主动出击的时刻已再度降临。
妈,对不起。我又要走了
出航准备正陆续进行之际,基拉向母亲道别。
回忆起初次坐上这艘战舰的那天,一切都是那么慌乱,他甚至来不及和母亲道别,就在偶然间驾驶了地球联合军的MS、来到这艘船上,自此离开了家。日常如往的世界,也在那一天完全瓦解了。
这段往事,对母亲来说想必也有同样的感受。失去了住惯的家园,儿子又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被卷入战争最前线,就连自己多年来为他隐瞒的身世,也在意外中被人家泄露了。一手带大的基拉就这么变了,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可是母亲却露出以往那般的微笑,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
没关系。不过,有件事你千万别忘记。
俯看着母亲,基拉不解。雁田直视着他的双眼,温柔却清楚的说道:
你的家就在这里。妈妈永远都在、会在这里,而且永远都爱你。
妈
基拉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曾经他为了自己身为调整者一事而痛苦,也恨父母。
当他得知自己出生的秘密时,绝望也曾令他大受打击。在大战时,那个可恨的男人不由分说地将事实揭露在基拉的面前,等于毁掉了他心目中的母亲――因为他非但不是被自己一向视为母亲的女性所生,甚至不是从任何一个娘胎中诞生的。这场打击使基拉怀疑起自己存在的理由,也怀疑生命的价值,烦恼几乎淹没了他。――
他没有对母亲说起过这些烦恼,她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