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解时,一个高八度的声音接近而来。
哎呀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呀!哎呀喂!
众人立刻转头看去,只见孩子们牵头一名胖壮妇人的手,正朝这儿走来。
玛娜太太?
原来是卡嘉利的乳母来了。她和基拉也十分熟识。玛娜惊讶地环顾四周的惨状,直到发现众人,脸上的忧惧才转为舒慰。
基拉先生!太好了您平安无事!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呃这个
说起来,这里是阿斯哈家的地产,如今那栋大宅邸连地基都被刨了出来,财产上的损害算起来可不得了。基拉不由自主的心生歉意,低下头去。
不好意思,府上借给我们的住处坏成这样嗯,不过不是我们弄坏的
出了什么事情吗?看这样子,简直像是被炮弹打过似的嘛!
您还猜得真准。
渥特菲德邪邪地笑着说,玛娜就皱起眉头回了他一个白眼: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我可是有急事才来的,想不到你们这儿更惨――
您说急事?
基拉赶紧把话带回正题。被他这么一点醒,玛娜忽然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神情也立刻沉重起来。她从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是这个――卡嘉利小姐要我交给基拉先生。
咦?
这是卡嘉利头一次写信来,基拉隐约觉得大事不妙。玛娜难得这么垂头丧气,她见基拉看着自己,便闷声说:
大小姐现在已经不能自行外出了,只好偷偷吩咐我出来替她跑腿
什么?
听到她的口气,不只是基拉,在场的其他人也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卡嘉利怎么了吗?
玛琉清了清喉咙问道,拉克丝则先担心起来:
难道她受了伤?
玛娜没精打采的摇了摇头:
不是,她很健康,只是――唉,为了准备结婚典礼,她已经搬进了塞兰家
什么?
众人不约而同的一齐惊叫起来。玛娜好像受到了激励,改以悲伤的语调头埋怨道:
――她要一直住到结婚典礼当天。之后会怎么样,玛娜我也不敢说了。
――结婚典礼?
基拉被这个名词给惊呆了。当然,他也听说过卡嘉利和尤纳?洛玛的事,虽然心里觉得不妥,但他以为这个问题至少还要很久才会变得具体。于是他慌慌张张的打开信封,很快的将信浏览了遍。拉克丝在旁,也探头去看。
――基拉,不好意思。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卡嘉利那劲道十足的字迹写下的这一句道歉。
――我本来想自己走一趟,亲口跟你说的,结果我现在一步也走不开了
就是说嘛!当然,卡嘉利小姐跟尤纳先生的亲事大概是从小订下的,要是大小姐喜欢,玛娜我怎么会不为她开心呢?可是这次塞兰家的做法实在太过分啦!说东说西的规矩一大堆,摆明了是欺负我们小姐的父母亲都不在世了嘛!这会儿更是
玛娜气冲冲地继续在一旁对着玛琉等人发牢骚,话里难掩愤慨之情。基拉继续把信看完,奥布要加盟世界安全保障条约机构的事,你们一定都知道了。而我目前为了筹备与尤纳?洛玛的婚,人在塞兰家,这事情来得有点赶,不过现在的情势非比寻常,我也没别的办法。目前,我们国家确实需要一个稳重可靠、能让大家放心的指导者和制度
她的用字遣词越发刻板,仿佛也在努力地衡量自我。卡嘉利原有一种奔放不羁的气慨,还有一种甚至可说是单纯的信念,但在这封信里已经感受不到,有的只是一份从容与平静。
今后,全世界和奥布在其中的动向,我也无从得知,但就算非我能力所逮,我仍然必须以奥布的代表身份克尽职责
读到这里,下一行抢先跃入了基拉的眼帘。
――我要嫁给尤纳?洛玛。
下笔太用力,这几个字被写得有棱有角。基拉愕然看着这一行,在刚硬的字迹里感觉到卡嘉利的决心。
――随信附上的戒指,是阿斯兰给我的,但我已经不能再戴着它,又不想被他们拿走。可是,我舍不得丢掉,现在也没法走出去走。真的很不好意思,等那家伙回来,你可以帮我还给他吗?
基拉赶紧把信封翻过来倒一倒,便见一个镶着红色玉石的小戒指滑了出来,掉在基拉的手掌上。
在旁边一同看信的拉克丝与基拉相视一眼,也显得不知所措,又将视线落回那枚戒指。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不能当面好好的聊,我也很不喜欢。拜托你了。抱歉。我会努力建设一个好国家,让大家过得和平而幸福的。
信就写到这里。
基拉茫然地站在那儿。不让须眉的措词,字里行间透出的深刻苦恼,仿佛给他一记当头棒喝。
好友在数日前临别时的那面容,忽然在脑海里浮现。
――结果,我还是没找到
阿斯兰也还在烦恼。而今等不到他回来,他们两人竟要被这时代给拆散了。他们都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