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并平常更可爱了。从他们相识起,这两个少年便老是对寡言而爱发呆的史黛拉摆出一幅哥哥的态度。
被他们这么一催,史黛拉便加快脚步,无意间被自己在橱窗上的影子给吸引住了;有个金发微卷、一双大眼睛,像个洋娃娃似的女孩子也正从那片大玻璃里望向自己。这件挂颈式的露背装设计得十分精致,薄纱般的袖笼飘垂在她纤细的手掌上,轻轻白裙覆在膝前,只要动动身子便会扬起,裙摆拂过腿上的感觉有点儿舒服。史黛拉转了一圈,白色的裙子登时盈盈敞开。她从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一高兴起来又多转了好几圈。看着宽敞的袖子飘啊飘的,好像公主穿的衣裳。
走在前面的奥尔看见史黛拉这副模样,仿佛惊讶的向史汀克问道:
那是在干嘛?
演一个开心的笨蛋。
听史汀克这么回答,奥尔更显得摸不着头绪。但又见史汀克轻佻的笑了笑,耸耸肩。
――不是吗?你也学她嘛。装成笨蛋模样啊!
看来史汀克的心情都变得比平常更开放了。唯独奥尔轻蔑地朝他们两人看了一眼,径自往前走。
史黛拉雀跃地跟着他们,手舞足蹈地转着圆圈,也不顾忌路人的眼光。转呀转的走过街角时,被人从旁撞上。
呜啊唷!
一个购物袋摔在脚边。史黛拉差点就要被撞倒,所幸有人及时从后面伸出手抱住了她。
你没事吧?
听得那人不经心地问道,史黛拉仰头望去。
眼前是一双鲜红色的眼睛。那是个与史黛拉等人年纪相仿的少年,略带惊讶的神情看来还有几分无邪,只有那双眼睛的颜色不是。
――谁?
那个颜色,和史黛拉讨厌的言辞很像。
真和技术人员尤兰?肯特好久没上街了,此刻工厂里为了阅兵典礼而忙成一团,但没当班的两人反而闲着没事。
正和尤兰边聊边走出大马路时,眼前突然跳出一个女孩,还没来得及注意,两人就已经撞在一起了。对方好像也完全没注意到真。眼看那女孩就快摔倒了,真连忙伸出手去抓她。
你没事吧?
一股甜美的香气扑鼻而来,那头柔软金发就贴在真的脸下。对方也像是吓了一跳似的抬起头看着他。那是个流露着精灵般气质的少女,滴溜溜的大眼睛令人印象深刻,白色的礼服更添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她大概是应邀来观礼的宾客之一吧!
――谁
少女喃喃道。那一刻,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令真看得出神,但她的茫然表情却在转瞬间骤变。她狠狠的瞪向真,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动作迅猛得宛如山猫一般。真还在为她的态度速变而错愕时,却见那白纱裙已经飞也似地跑远了。
呆了一会儿,真仍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那女孩自己也走路不看路,怎么一幅全都是他不对似的。
正狐疑时,尤兰从后方忽地探过头来。
喂,你抓到她的胸部了对吧?
呃?
经他一提,真才惊觉双手残留着的柔软触感,不禁愕然低头看去。
这下子可百分之百是自己不对了。
那女孩当然会生气。不,自己当然不是故意的,可是
黑肤黑发的尤兰冷冷瞄了真一眼,轻蔑至极地笑骂:
你这幸运的色狼哦!
不不是!
真满脸通红的想辩解,但尤兰已经背过身走开了,他只好匆忙拾起散落地面的东西追上去。
喂,慢着!尤兰!――
要不是朋友说起,其实他还真记不得,毕竟只有那么短暂的一下子。
早知如此,那时应该好好感受一下的――脑中的思绪竟然跑向如此不正经的方向,他愤然甩头。
不对,那只是单纯的意外!忘掉吧!幸好人家是上流社会的小姐,这辈子大概不会再见面了。虽然她倒是长得挺可爱的
就这样,他把这一刻的邂逅抛在脑后。
执勤室的门在阿斯兰等人面前开启。狄兰达尔正和一位看似秘书的幕僚谈话,瞥见卡嘉利等人后,便露出温和的笑容向她走去。
哎呀,欢迎公主光临。劳驾您大老远跑来,不好意思。
哪里,议长您百忙之中还拨冗相见,我非常感谢。
卡嘉利也大步走过去和他握手寒暄。狄兰达尔郑重万分的与她相握,但却将眼神停留在她身后快速检视室内危险性的阿斯兰脸上。阿斯兰下意识觉得他的凝视似乎有点久,心里隐隐不安,因为普通的官员对随行人员是不多看一眼的。阿斯兰如今虽然用了假名,又戴上深色墨镜遮掩脸孔,但这毕竟曾经是他所属的国家,他和狄兰达尔并不相识,然而透过媒体认得阿斯兰的却大有人在,难保狄兰达尔就是其中之一。
战后,他悄悄前往奥布,并化名为阿雷克斯隐居在当地。自己如今依然相信当初所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但就表面上来看,他的行动无疑是叛逆。拥有军籍的人竟然质疑祖国所决定的方向,甚至背弃它、逃避它,这根本是无法被容许的。不仅如此,阿斯兰的立场更复杂;父亲派屈克?萨拉在战时由国防委员长升任评议会议长,一路推行主战政策,因此在战后也被当作头号战犯。其实阿斯兰自己也赞同这项批判――尤里乌斯七号的那一枚核弹夺去了母亲的性命,使得父亲一生都无法原谅自然人,因此挟私怨以公仇报之,继而一径扩大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