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公卿中响起一片赞同声。
“好吧,在方池那边的石头上,有一只乌龟,用方术可以把它灭掉吧。”
那位提议用别的东西试试的公卿又说。
大家朝庭院中的方池望去,果然发现在方池中央露出一块石头来,石头上有一只乌龟歇息着。
不知何时,雨霁云散,薄日照射着庭院。
“那株芍药下有一只蛤蟆,也可以拿来试一下吧。”
“虫豸和龟类既然不是人,应该可以吧。”
“是啊是啊。”
公卿们兴趣盎然,口沫横飞地劝着晴明。
“在清净之地,实在太过喧哗了……”晴明不动声色地说。
他静静地把视线转向宽朝僧正,僧正解颐笑道:“哎呀。你就放手一试吧,晴明大人。”
听上去像是事不关己似的。
实际上,宽朝自己在数年前,也曾灭掉一只附身宫女的天狗。不过,不可胡乱显示方术,这个规矩宽朝自然也是理解的。
事已至此,如果什么都不展示一点,难免招致非议。
“哎呀。安倍晴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过要露一手的,可什么也没做就回去了。”
“那人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嘛。”
公卿们会在宫中如此议论,其沸反盈天之状是不难想像的。
不过,纵使众人逼迫在先,对象是虫豸也好乌龟也罢。若随意在寺里杀生,也非明智之举。
晴明会作何应对呢,宽朝好像觉得大有看头似的。
“可以吗?”
宽朝僧正模仿着先前晴明说过的话:“毕竟是余兴嘛。就像水泡的比喻所说的那样,做点什么或者不做点什么给人看看,晴明大人的本性,也是不会发生一点变化的。”
宽朝面色祥和地望着晴明和公卿们。
“宽朝僧正大人,那乌龟和蛤蟆看上去年事已久。它们每天都在这里聆听宽朝大人的诵经声吧。”晴明说。
“是啊。”
“是这么回事呀。”
晴明的身体好像没有任何重量似的,轻灵地站起来。
“无论什么活物,要杀掉都很容易,但要让它再生,可就十分不易了。无谓的杀生是罪过,我本来想避开,可如今真是骑虎难下呀。”
晴明行至外廊,从自屋檐垂下的柳条上,用右手那细长的食指与拇指。摘下一片柳叶。
“要是使用方术,只要这么一片柔软的柳叶。也可以把你的手压烂。”
晴明盯着提议杀掉池中乌龟的公卿,说道。
公卿与僧众,都聚集在外廊内,探着身子。他们可不想漏听晴明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晴明把夹在指尖的柔碧的柳叶贴近朱唇,声音轻轻细细地念起咒文。
一松开手指,柳叶便离开晴明的指尖,没有风力可借,却还是飘飘飞动起来。
接着,晴明又摘下一片柳叶,放在唇边,同样小声喃喃着。一离开指尖,这片叶子就像追赶原先那片似的,在空中飘飞起来。
不一会儿,第一片叶子已经飞到乌龟上方,向着它的背部飘落下来。就在柳叶将落未落至龟甲上的一刹那,“喀!”随着响声传来,龟甲像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压烂一般,裂开了。
“嗬!”
“真神啊!”
就在大家叹声四起时,另一片柳叶已经落在蛤蟆背上。
顿时,蛤蟆给柳叶压扁了,内脏四溅,向周围飞去。
一两片内脏四散横飞,甚至飞到在外廊内探身观望的公卿身上,沾到他们的脸上。
“啊!”
惊叹声四起,公卿们赶紧往后跳开。
他们的脸上浮现出又是赞许又是惊怯的表情。
“哎呀,实在是棒极了。”
“真是厉害之极啊。”
等他们的议论停下来,晴明神情爽朗地说:“蛤蟆也好乌龟也好,每天都聆听宽朝僧正大人读经。
它们已经得到灵气,或解人浯也未可知。“
晴明到底想说什么呢?大家脸上都浮现出疑惑的神情,这位闻名天下的阴阳师,若无其事地说:“如此一来。在某个夜晚。死去的乌龟或者蛤蟆要找你们当中的某位报仇,也说不定哦……”
公卿们脸上的疑惑倏忽间化为惊怯。
“你是说那乌龟与蛤蟆,会来作祟吗?”
“是吗,会有这种事吗?”
公卿们顿时一片不安。
“我不是说一定会,只是说可能会。”
“那可怎么办呢?”
“它们听过宽朝僧正诵经,都是得了灵气的东西。只好请宽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