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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了不得,了不得。”
宽朝心有契悟般扬声大笑:“晴明大人的话真是太有趣了。”
正当宽朝叩膝击节时,不知何处传来众人的嘈杂声。
“是成村!”
“是恒世!”
夹杂在喧闹声中,这样的叫喊声飘了过来。
听上去是在不远处,有许多人正在争论着什么。
争论越来越激烈,话语声也越来越大。
“那是……?”晴明问。
“关于七月七日宫中相扑大会的事,公卿们正议论不休呢。”
“听说已经决定由海恒世大人和真发成村大人,在堀河院进行一场比赛。”
“是这么回事。到底哪一边会独占鳌头呢?他们特意到我这里,就是来打听这件事的。”
“那么。你觉得哪一边会胜出呢?”
“没影的事,我们还没开始议这件事呢。他们不过是在随意喧闹罢了。”
“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怎么会呢?晴明大人是我特意邀请来的。那些公卿倒是随意聚过来的。”
“随意?”
“唉。他们以为我在相扑方面有一定的见解,其实他们误会了。”
“不过,宽朝大人的神力,我是早就听说了。”
“力气虽然不小。可相扑毕竟不是光凭死力就能胜出的。”
“因此,大家自然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晴明解颐一笑。
“真叫人难为情啊。在仁和寺发生的事。好像到处都传遍了。”
宽朝抬起右手,摩挲着滑溜溜的脑门。
“提起那件事,我也听说过。听说你把强人一下子踢到屋顶上了……”
“晴明大人。连你也对那些传言感兴趣吗?”
“确实如此。”
晴明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有关宽朝所说“仁和寺发生的事”,古书《今昔物语集》中有记载。
大致情形是这样的——广泽的宽朝僧正,长期居住在广泽的遍照寺,但还兼任仁和寺僧官之职。
那年春天,仁和寺落下惊雷,震塌了正殿的一角。为了进行修饬。就在正殿外搭起脚手架,每天很多工人赶来。在那里做工。
在动工半个月前后。修理工作仍在继续进行。一天黄昏,宽朝僧正忽然想看看工程进展到什么程度,于是就在平常穿的僧衣上系好腰带,穿上高脚木屐,独自一人拄着法杖往仁和寺走去。
当他来到脚手架跟前四下打量时,发现不知何处冒出一个奇怪的男子,蹲伏在僧正面前。
他一身黑衣,黑漆帽檐深深挡住了眼睛。已然暮色四合,他的容貌在昏黑之中辨不清晰。
再仔细一看,男子不知何时拔出一把短刀,好像特意藏到背后似的用右手倒握着。
“你是什么人?”
宽朝一点也不慌乱,用平静的声音问道。
“一个四处流浪、连餬口的东西都难以得到的老百姓。
至于名字。更是默默无闻。“
一身黑衣的男子用低沉的声音答道。
“你有什么事?”
“你身上所穿的衣服,我想取走一两件用用。”
“怎么,你居然是强盗?”
宽朝没有丝毫恐惧,用爽朗的声音闻道。
正准备瞅机会下刀子的强人,差点不由自主地扑上来。
如果对方胆怯了,或者强烈反抗,或许强盗会找机会动手伤人,可是宽朝如此镇定,强人反而有些气短了。
不过,强人还是把心一横,将刀一扬:“想留下性命,就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说着,把刀尖指向僧正。
“我是和尚,随时都可以把衣服给你。所以。你随便什么时候到我这里来,只要说一声,我穷困潦倒、身无分文,给件衣服吧,就成了。可是,你这样对我拔刀相向,却让人不舒服。”
“多嘴。别说话!”
僧正躲开强人的刀子,绕到他的背后。朝着他的屁股轻轻一踹,结果,挨踢的强盗“哇”地喊了一声,身子便朝远处飞去,不见踪影了。
“嘿。”
宽朝四下找寻强人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既然如此,就让其他人去搜一搜吧。主意一定,他朝庙堂走去。高声唤道:“有人在吗?”
当下就有数位法师从僧房里走了出来。
“是宽朝僧正吧,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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