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第一点?”
“第二点是吉备真备大人。”
“为何此时要提及吉备真备大人的名字?真备大人很久以前就去世了。”
“这位吉备真备使唐归来之后,开设了——”
“是那个广峰袛园社吧?”
“那广峰袛园社现在何处?”
“是播磨国吧。吉备大臣做灵梦,梦见牛头天王,于是为祭祀牛头天王而开设广峰袛园社。”
“吉备大臣还很了解铁和黄金。”
“对。”
“在东大寺大佛殿建毗卢舍那佛像时,多方活动、为筹集贴于大佛上的黄金出了大力的,就是这位吉备真备……”
“……”
“吉备大臣还被誉为我阴阳道之祖。这位吉备大臣和那里关系之深,是不言而喻的。”
“那里?”
“对呀。那里还是产铁之地。”
“播磨国吗?”
“没错。”
“是播磨国又如何呢?”
“回想一下吧,博雅,听说性空上人诞生之时,左手掌紧握的事吗?”
“噢,听说过。”
“他左手握的是什么?”
“是、是针。不是针吗,晴明?”
“没错。说到针——”
“那不是播磨国盛产的吗?”
博雅说出这句话时,“噗!”晴明用左手轻轻捅了博雅胸口一下。
博雅不觉打了个踉跄,喊道:
“你这是干什么呀,晴明?”
话音刚落,博雅眼前好像有一道光掠过。
闪光之时,晴明已伸出右手,在博雅眼前的虚空里摆动。
博雅一拧身站稳,大喊起来:
“怎、怎么回事,晴明!”
晴明向握拳的右手吹两口气,口中低声念起咒来。
“结束了。”晴明说。
“什么结束了?”
“这个——”
晴明伸出右手,在博雅面前摊开,让他看。
晴明右手托着一根针。
“这是什么?”
“针。”
“不,我知道是针,我说的是,这针究竟怎么回事?”
“性空上人诞生之时,他掌中所握的就是这根针。”
“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在找的,就是这根针。”
“什么?!”
“那么,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呀?”
“西之京。”
“……”
“去找芦屋道满大人。”晴明说。
五
晴明和博雅跨过坍塌的土墙,进入庭院里面。
杂草遍地。
是秋草。
有点像晴明的宅院,但晴明家的庭院,无论看上去多像不加收拾的野地,也有晴明的意志在起着相应的作用。
草药是有意识留下的,多少收拾了一下。
可是,这里——
就是一块野地。
秋草恣意疯长,那丛芒草的花穗,甚至高过人头。
晴明胸有成竹地迈步向前,分开杂草进入里面。
这里有一所本堂。
虽是本堂,却不大。
一所破寺。
屋顶破烂不堪,瓦都脱落了。
屋顶甚至长了草。
屋顶上摇曳着芒草的花穗、黄花龙芽。
木条地板也处处断裂、掉落。
野草从其下长出,简直就像无人在此居住。
有人。
衣衫褴褛的老人躺在木条地板上。
侧躺着,右肘撑地,右掌托着脑袋,打量着走过来的晴明和博雅。
是芦屋道满。
他所着的衣物应该是